如今吃人嘴短,还有求于人,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阮糖踟蹰几秒,终于说出口:“刚刚谢谢你了。”
她知道周淮煦刚才在餐桌上寻了借口,替她遮掩了男澡堂的事情。
她希望他能替自己瞒下去,不让这段“黑历史”重见天日。
周淮煦的深眸藏着点细碎的光:“阮糖,我帮了你,你能不能回报我一下?”
阮糖:“什么?”
他低磁喑哑的话音落下,将阮糖的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有任何需要,你能帮我吗?”
阮糖望进他认真的眼眸,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可以。”
话说出口,她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周淮煦不像是那种需要帮助的人。
他大多数时候都披着各种身份外衣,一次次地瞒天过海,做得滴水不漏。
他到底想让她做什么?
阮糖开始试探:“你要是想让我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放心,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周淮煦话音一顿,“这件事,你肯定办得到。”
清冽的男声极具磁性,尾音微勾,落在空气中漾起了一丝暧昧弧度。
阮糖越听越狐疑。
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周淮煦设伏的陷阱里。
她欠他一个人情,他该不会想让她拿身子来还吧?
阮糖在心里翻着小册子,里面记录着周淮煦的“斑斑劣迹”。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扣大分,根本不符合滚床单的条件。
阮糖郁卒,没意识到自己竟纠结起来了。
没苦恼多久,周淮煦就趁着阮糖隔天休假,带她来到了滨城西区的鹿鸣巷。
巷子的拐角处坐落着一间灰蓝色调的店面,店门口上方的木制牌匾上刻着一个字——渡。
看不清是做什么生意的。
“进去吧。”
阮糖跟随周淮煦走进店内,幽暗的灯光下映照着各种金属材质的家具器皿。
整间屋子呈现灰蓝调性,墙壁上挂着各种刺青海报。
乌木长桌上也散乱地放着一沓纹身设计稿。
原来是一家刺青店。
周淮煦说:“之前我听从叶九的指示来这儿刺青,现在也该洗掉了。”
他锁骨下方的那片黑龙刺青,是走私集团的图腾标记之一。
黑色的牛身鹿角虎掌龙尾。
周淮煦纹的正是龙尾。
每一个图腾对应一个得力的下属,这是叶九赐予他们的权力象征。
“那这么说,有四个人分别刺了这四不像的图腾,你是最末位的一个。”阮糖思索道。
“可以这么说。”
周淮煦在走私集团的时间最短,当初也是因为救了叶九的命才得到他的信任,成为了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