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瓶跌打药的药效显着,对治愈伤口极为有用,可她不愿收。
他的眼睫低垂,在眼睑处落下细密的阴翳,将眸中的情绪尽数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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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阮糖将火锅店的这段小插曲抛诸脑后,整颗心都投入到案件中。
她实在是忙疯了。
一队的警员们还没搜寻到另一名失踪妓女的下落。
走私团伙那边最近也隐了身,两个案件陷入卡顿,令人心焦难耐。
阮糖将乌黑蓬松的长发高高束起,一扫通宵达旦的疲态,目光清凌地看向一队的警员们。
她问:“公园碎尸案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没什么。”宁萌回忆道,“我们去了受害者的家,她的丈夫喝得烂醉,说自己老婆死了很伤心。”
宁萌欲言又止:“但根据周围邻居的反映,那人是个酒鬼,平时半夜还曾打骂过自己的老婆。”
“……”
“也不知道他是真伤心还是装样子。”
阮糖的指腹捻转了下自己的耳珠,作思考状。
“那你们去了他家,敲门时他有什么反应。”她顿了顿,“敲了很久才开?”
宁萌摇头:“我们刚敲完门,他就开了。”
语毕,她话音一顿。
正常情况下,喝得烂醉的人能立刻起来开门,属实有点反常。
阮糖的眸光凌厉,启唇道:“重新去一趟他家。”
他们一行人来到滨城北区的筒子楼,一路攀上楼梯,来到门前。
阮糖叩了几下房门,里面没人应答。
但隐约能听见屋内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进去看看。”
阮糖用眼神示意同行的警员,单手覆上腰侧的枪,猛地撞门而入。
屋内酒气弥漫,男人穿着单薄的背心横躺在沙发上,沙发腿旁还倒着几个空酒瓶。
一见到鱼贯而入的警察,他睁着醉眼,终于清醒过来,跌跌撞撞地想逃跑。
阮糖抬脚踢了个空酒瓶。
酒瓶骨碌碌地滑过去,男人脚下一个趔趄,猝不及防地被酒瓶绊倒。
宁萌他们扑了上去,将他迅速制服,把人带回了警局。
一刻钟后,男人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他垂着脑袋,双眸闭阖,似在假寐。
“我头晕,喝醉了……”
他醉醺醺地喃喃自语,明显不愿意配合调查。
阮糖扯起嘴角,二话不说拿起一杯冷水,将他“泼醒”。
“现在能谈谈你的作案动机了吗?”
男人晃动脑袋,脸上的水滴溅落横飞。
他语气慌张:“我没有杀人,阿娟不是我杀的!”
他的老婆阿娟被碎尸之前,是她的母亲去警局报了失踪案。
而她的老公全程毫无所动,如今倒显得紧张失措。
阮糖的眼神如炬,眸中不掩讥笑:“那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