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力行,一心扑在工作上。
就连回到阮家,遇到阮渊时她也是开门见山,询问正事。
阮渊原本瞧见阮糖回家,内心还藏着喜悦。
听到她三言两语都不离工作,脸就拉了下来。
他坐在别墅客厅的深棕色真皮沙发上,将手里的报纸啪地阖上,语气透着不满。
“一回来就谈正事,你还把这儿当自己家吗?”
阮糖敛眸,她深知阮渊吃软不吃硬。
这会儿如果跟他硬刚,讨不了半点好,不利于询问案情,还会寒了她妈妈的心,将一切搞砸。
阮糖望向坐在沙发一侧的柳玉莹,见她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
她提了一口气,坐到阮渊就近的沙发上,温声道:“爸,我应该早点回来看你和妈妈。”
闻言,柳玉莹松了口气。
阮渊的神情稍霁,语气也缓和了些:“你今天回来,想问我什么事?”
“我想了解下胡博远检察官的事情。”
胡博远是阮渊的下属,同在市里的检察院工作。
胡博远被举报嫖娼,事后又被传卷款潜逃。
阮渊多多少少应该知晓这其中的原委。
阮渊暗自忖度:“胡博远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太过冒进,如今出了事也算情有可原。”
胡博远之前曾因举报贪官让其落马,成为了先锋楷模。
但之后,他又举报了滨城海关存在受贿行为,将矛头直指稳坐高位的“杜老”。
“杜巡负责滨城海关的各项重要职能,在位多年,人人都尊称他一声‘杜老’。”
阮渊将一切娓娓道来。
阮糖认真聆听,神情分外专注。
柳玉莹见他俩心平气和地坐下聊天,倍感欣慰,起身去厨房切水果。
客厅里只余下阮糖和阮渊。
男人浑厚低沉的声音荡在她的耳边,引起震悚响动。
“你说胡博远和杜巡,居然有私人恩怨!”
“没错。”阮渊语气平缓,“当年杜巡的女儿和胡博远是初恋,两人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但杜巡嫌弃胡博远的职位低微,配不上自己的女儿,就拒了这桩婚事。”
胡博远为人正直敦厚,只懂得埋头苦干,鲜少得到领导的赏识。
这些年他没有升过职,直至后来举报有功才有所好转。
有人说他清正廉洁,也有人说他写信举报杜巡是蓄意报复。
毕竟之前胡博远写的举报信递上去后,没有收到任何反馈。
阮渊对此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阮糖细细思索,胡博远就算对初恋再难释怀,他在官场蛰伏多年,早已娶妻生子。
如今搭上自己的身家前程就为了陷害报复初恋的父亲,感觉有些匪夷所思。
阮糖想起之前看过胡博远的新闻采访报道。
那时他说过一句话——“宁做笔直折断的剑,不做弯腰屈存的钩。”
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理应不是那种善恶不分,会丢弃自己的理想信念,去恶意报复他人的人。
那位受人尊崇、身居高位的杜巡,难道真的一点错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