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上前,伸手抚上阮糖的后背,作势要搂她的腰。
阮糖避开他:“这位客人,要喝酒请去前边,这里不接客。”
“我要的就是你接客,让小爷我亲一口。”
他扑向她,手还未碰到她的身子。
右手就被一只纤细如玉的手按住一扭,瞬间发出骨头移位的声音。
“啊——”
刀疤捂住自己的手,吃痛地叫出声:“他娘的,这女的肯定有问题,给我上!”
伴随他的喝令声,几个手下立刻冲上去,和阮糖缠打在一起。
阮糖按住耳边的蓝牙正想喊人过来。
下一秒,某个冰冷的东西抵上她的腰肢,触感分明。
阮糖的余光一扫,身子陡然僵住。
刀疤将枪口直直地对准她,啐道:“臭娘们儿,你敢打老子!”
周围几个人迅速将她钳制住。
刀疤窝着火,发泄似地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
男人的手劲大,巴掌甩在脸上火辣辣地疼,连牙齿差点都被打飞。
阮糖吃痛地撇过头,被他们硬生生地带进一间包厢。
包厢内灯光昏靡,阮糖的膝盖被人踹了一脚,双腿发软地半跪在地上,被人死死地押着。
她的枪已经被搜了出来,扔向地面,耳上的蓝牙也被扯下。
阮糖的嘴角沁着血丝,眸色沉沉。
听到刀疤朝那头唤了声“老大”,她抬起眸,入目所及的是男人脚下的锃亮皮鞋,笔挺的黑色西装裤裹着他的长腿。
他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冷白手腕,腕上戴着价值不菲的名表。
修长的五指微蜷,掌背上的骨骼仿若白玉扇骨。
这是一双漂亮的手。
但想来也是一双杀伐屠戮,沾满鲜血的手。
阮糖愤懑地想。
她的视线缓缓上移,倏地撞上了一双幽深沉邃的眼眸。
养一养
酒吧包厢里的灯光昏暗靡丽,映照着男人俊美无俦的脸颊,半明半昧。
他的眉骨精致,下颌线分明,五官轮廓是那样熟悉。
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场陌生得令人胆寒,冷戾又危险。
阮糖怔怔地注视他,心脏漏了一拍,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竟然是——周淮煦?!
往日那个对她浅笑盈盈,为她煮饭做家务的男人,此刻正坐在高位上,神情阴沉冷戾,仿若地狱来的无间使者。
天堂地狱只在一线之间。
他来去自如,如坠在迷雾中,让人看不清明。
一旁的刀疤面色凝重,睇了眼半跪在地上的阮糖,朝周淮煦沉声道:“老大,这女人是个条子,要不要……”
他的眼里杀意尽显。
脸上的刀疤抖了抖,显得凶横可怖。
闻声,周淮煦掀起眼皮,一个眼神就将他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