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当然,这些只是我的推测。”
现在的问题是,杜巡是否真的如胡博远所言,存在受贿行为。
如若有,那这盘棋局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郑永照听着阮糖的话,脸色越来越沉。
他沉默半晌,对她说:“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市委。”
他抬眸注视阮糖,目光坚毅果决。
“小糖,你放心大胆地往下查,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们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姑息任何一个犯人。”
“是!”阮糖郑重其事道。
郑永照的眼里泛起柔意,朝她微微一笑。
“最近局里的案件错综复杂,你办案小心些,要好好照顾身体。”
比起她的爸爸阮渊,郑永照对她更加宽容体贴。
阮糖微弯眉眼,浅浅笑道:“知道了,谢谢郑叔。”
郑永照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面露慈爱,眸光坚定清朗。
他就像她的后盾,让她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往前拼杀,杀出一条光明大道。
但这条道路,眼下看来有些崎岖。
阮糖派出人马去搜寻胡博远的踪迹,但他却像一缕烟雾消失在人间一样,遍寻无果。
她毫无头绪地撑着脑袋,按压了下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晕晕胀胀。
隔壁的宁萌献宝似的将一瓶芒果味的吸吸乐递给阮糖。
她俏生生地说:“阮队,吃点东西,补充能量,说不准能汲取灵感!”
阮糖摆摆手,长吁短叹道:“我感觉自己都快枯竭了,吃再多东西都没用。”
这起案件的线索链不足,卷宗里的内容就算吸进她的脑子也都变成浆糊。
原朗凑了过来,也帮忙扩散思路。
“要不念念佛经,求菩萨保佑?”
他妈妈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从小耳濡目染,坚信玄学很玄但有用。
阮糖摇摇头:“靠神灵不如靠自己。”
她翻开胡博远的档案资料,想从中再看看有什么可用的信息。
不一会儿,一只修长的手叩上她的桌面。
阮糖抬头,撞见身穿白大褂的林圣楠居高临下地睇着她。
“林法医有何指教?”
阮糖的眼里透出点惑色。
林圣楠伸手将一封信件递给她,慢条斯理地说:“刚刚拿到一封匿名信,收件人是你的名字。”
“我?”阮糖指指自己,接过那封信件,心里疑惑更深。
原本恹恹的眼神在拆开那封匿名信后,她的眸中猝然散射出晶亮的光。
阮糖拿出浅黄色信封里的一张照片。
照片中的男尸躺在血泊里,大半个脑袋都没了,辨认不出身份。
但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胡博远,死于宜城龙湖铁路桥下,5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