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染直觉对方生气了,他没有问理由,只是乖顺说了声:“知道了,池哥。”说完后他拉开凳子,飞快看了眼池木溪的鞋子。
还是昨晚那双,但对方却像并没发现里面有石子。
这让尤染有种又诡异地快感与松弛。
……池木溪也不过如此,除去家世外,连被最亲近的人背刺都不知道。
尤染坐端正后表情越发柔和,在面对池木溪时,他常常是副粘着、言听计从的样子。
像是无论池木溪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分明是乖宝宝的模样,却让池木溪皱着眉。
池哥这两个字,怎么听着这么刺耳
一顿饭有惊无险的吃完了,等到要洗碗的时候,尤染坐在原地没动。
最开始时他曾想帮池木溪洗过,但是对方当时言辞拒绝了他,说他洗得不干净,更是将他的碗拿走,说怕他将他家的碗洗不干净。
舒鹤就更不用说了,当初说不吃人白食,能有吃的就很不错了。
尤染对这些话倒是无所谓,当初装模作样挣扎了片刻,然后就任凭他们。
反正不是他洗碗。
这两天是周末,尽管很不情愿,但按照往常这个时间,尤染必须得回趟家报备一周情况。
他跟池木溪舒鹤道过别,收拾好脏衣服,便打算离开这。
临走时,舒鹤说要送他,对方的桃花眼很漂亮,语气也是如常的温和。
可想到吃饭时那件事,尤染根本漏不出往日那种无害又信任的眼神。
尤染扯起嘴角,尽量不让池木溪看出破绽,他的瞳孔是纯粹的黑,声音确实依旧软软的,“谢谢阿鹤。”
池木溪看了他们眼,只是皱了皱眉,好像对他们要说什么并不感兴趣。
这让尤染肢体放松不少。
明明那时候才说了,舒鹤却是那个回答,说不是故意的尤染根本不信。
对方现在又要过来说些什么
尤染有些生气,虽然他知道在舒鹤面前不该生气的,但他也没发脾气,所以算不上真正意义的生气。
等他们走了出去,尤染仍然维持着面上虚假的笑意,他装的太久了,因此并不觉得舒鹤能看透他的伪装。
毕竟在舒鹤看来,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可尤染知道,这不全是玩笑,因为他在骗舒鹤,如果被指出来并不是简单的丢人。
更生气他对舒鹤有期待,或者说他太自信了,所以才会让自己置于那番境地。
可尤染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些事都是因为自己最开始的错造成的。
可他忍不住了,因为他的伤害本质上无关大雅,但是却能给他心中极大的慰藉。
尤染已经被压抑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