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神有实质,诺亚现在已经被切成了两百多块。
阿斯莫德从来没有这么唾弃过自己的身体,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这么轻易被诺亚碾成渣。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也许是刚才生的事情过于羞耻,极大提高了他的承受力,以至于后来诺亚真正开始“惩罚”时,阿斯莫德都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怒了。
细密的刺痛感在大腿后侧辗转蔓延,他半眯着眼,能感觉到一笔一划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逐渐成型。
诺亚动作生涩,不时会弄痛他,但这种疼痛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毕竟,这个惩罚要达到的目的就不是疼痛,而是羞辱。
肢体因为长时间的折叠开始酸胀麻,阿斯莫德转动手腕,垂眸看着正全神贯注在自己身上刻字的雄虫,神色桀骜。
“喂,你在我身上写什么?”
诺亚眼睛也不抬一下:“嘘!”
不要打扰他工作。
阿斯莫德移开视线,表情阴郁。
其实诺亚不说他也知道,无非就是那些贬低侮辱的词汇,或者别的,更不堪入目的形容词。
无所谓,他告诉自己,把那块肉剜掉就是。
可心头怒意翻涌,他没来由觉得窝火,觉得失望。他想狠狠对面前的雄虫啐上一口,再说一句:你也不过如此。
再不一样,骨子里还是带着雄虫的劣根,叫人厌恶。
认为他特别,数次忍不住对他产生渴望的自己,更是愚蠢至极!
他不再说话,阴恻恻盯着光线昏暗的墙壁,这个地下室困了他三天,他才刚出去没多久,就又回到了这里。
等他离开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砸了这破地方,然后再把诺亚带回去,将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慢慢清算。
诺亚并不知道自己在阿斯莫德心里已经被翻来覆去搞了个五六七八遍,他看着刚完成的作品,心里觉得很满意。
墨黑色的字迹随着时间推移缓慢褪色,最后只剩下一点浅灰的痕迹,边缘的皮肤略微红肿,像是某种残留,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暧昧又旖旎。
诺亚指尖轻抚过那行字,想起购买工具时卖家的商品介绍。
“刺青用的墨汁,提取自深海红章,刺青完成后,颜色会逐渐淡化,只剩下一个浅浅的轮廓。只有在动情的时候,颜色才会加深,感觉越强烈,效果就越明显。”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只有诺亚能看到。
后来生的事情,实在不堪回忆。
阿斯莫德从来不知道,情|欲也能成为最恐怖的惩罚,他在非生非死的酷刑中煎熬,浑身湿透,神志不清。
他时而清醒,时而昏沉,记忆不太清醒,也就无从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曾像条摇尾乞怜的狗,颠三倒四地祈求主人的一点点垂爱。
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海,更是在这种折磨下直接崩溃,即使接受过昂贵的治疗,也没有办法完全恢复。
他头疼得要命,好像有人拿着铁锤在脑仁上敲。
天已经亮了,也不知道他在医院躺了多久……
阿斯莫德扯起唇角,笑容讽刺。
被雄虫玩到进医院,真是够离谱的。
手背上扎着针,药水从输液管流进血液中,恢复的效果很不错,阿斯莫德体力回来了一些,精神力状态也趋于稳定,只要不受到刺激,短时间内不会出现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