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这一问话说出来的那一刻,萧原瞪大了眼睛,愣愣地想着:完了完了,赵姑娘怎么敢这么问话的,我今日便能收拾收拾回老家了吗?
还没等柳婉清回答,金昀便神色愤怒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是在怀疑婉清吗?”
柳婉清也不快地说道:“这位姑娘实在是太会幻想了,我只去过洪县一两次,都是听说那里的各色胭脂水粉很新奇,才买来试试的。
怎么就能和我认识吴家人扯上呢?”
说完,柳婉清的胸口剧烈起伏,她一口气说完这些有些气短了。
“那么,都是何人推荐您去买的呢?”
一旁默默喝着茶水的燕殊突然开口,他摩挲着茶杯,在别人家中也一副散漫的样子。
燕殊的眼神强势直白,滚烫的茶水散发着雾气,模糊了他的脸。
忽然柳婉清脸色一变,她似乎察觉到不对劲,答道:“是肃县县令的爱妾……。”
“此人有什么特点吗?”
柳婉清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她就叫霜儿,据她所说自己脸上和手腕都受过伤,在我面前也总是蒙着面纱的样子。
不过我们一见如故,她是读过书的,很是娴静懂事,每次没聊多久她就说夫君等她会等急的,匆匆告别。”
“两只手都受过伤吗?”
“不,左手腕受过。也许只是凑巧知道洪县罢了,她如今随夫君回肃县了。”
柳婉清念着友人,还为她辩解。
“这我们自有判断,感谢柳小姐告知。”
赵明月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些,全身上下的气质如同刚开刃的利剑般蓄势待发。
他们行了个礼后告别了左都御史府邸。
吴家灭门惨案
有时候排除所有情况,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都是真相。
他们走出左都御史府邸的时候,天空明净得像是刚浸过天山雪水似的。
久违的太阳也出来露面,照在人身上感觉暖洋洋的。
萧原听不太懂刚刚赵明月与柳小姐的对话,但总还是捕捉到了“肃县县令”这一词。
他跃跃欲试道:“赵姑娘,需要在下去往肃县抓捕那个县令吗?”
赵明月心想,肃县虽不远,一来一回加起来也有两天的路程了。
况且,这案子在顺天府并不受重视,萧原贸然出发如果拿不出确凿证据的话,很容易被顺天府撤职。
“不。”
赵明月开口回绝,她看向身边的燕殊。
少年仍是一副乖巧的样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都快忘了燕殊是个王爷了。
燕殊王爷的身份还不适合暴露,容易打草惊蛇。
不过可以让洪县的衙门帮忙发布个消息,看看那些暗处躲着的人会不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