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听了燕樾的这一番话后,眼底划过一丝深意。
他略微看了眼燕樾,一转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笑意盈盈地催赵明月谢恩。
燕樾的怀疑对象在他看来并不多,也就五个,但是一下子为五个人施展催眠之术也十分耗费精力。
况且,赵明月扫了扫五个如花似玉的宫女,她轻皱眉,这里并没有女主沐芝芝。
她顿觉这差事是徒劳无功,心里祈祷着等询问结束男主千万不要给她增加工作量。
“我那日在冷宫……”
什么?
赵明月猛地盯着陷入催眠的宫女,她双眼微闭,说出的话不似作假。
这是最后一个宫女了,可是这个宫女怎么可能去了冷宫,这不是女主的遭遇吗?
皇帝眼里闪过惊喜,他揽过那位姓王的宫女,他笑着说:“自梅妃过后,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女中豪杰了。
赵氏女,朕就封你为潭县县丞如何?”
潭县(1)
捕捉到燕樾口中的“潭县”一词,燕殊眼底始终翻腾着一抹血腥色,他很好地隐藏下去,只口吻惊喜地替赵明月谢恩。
赵明月始终不解剧情乱套的事,她坐在燕殊的马车上,坐姿比刚刚在皇宫里松懈许多。
马车内熏着甜丝丝的熏香,暖得似笼蒸一般。
燕殊心里的怒意像是条恶毒的蛇狠狠咬在心脏处,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吞噬了。
少年摩挲着白玉盏,面上仍然莞尔而笑,他关注着赵明月,眼波流转,好似还沉浸在为赵明月获得官职的喜悦中。
赵明月被马车中的暖意熏得脸颊微红,眼神找不到焦点一般看向地面,口中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怎么了姐姐?你的手很凉……”
燕殊伸出指尖,轻轻触了下赵明月的手背后便快速收回。
赵明月从不怀疑自己的催眠术,但这现实与原书中的剧情也反向奔赴得太离谱了吧。
她攥紧拳头,不确定地说道:“阿殊,有没有可能那些宫女经了训练,不受我的祝由术控制了?
又或者,是我技艺不精,她们中途脱离了我的祝由术……”
燕殊眼神一暗,他注视着赵明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姐姐怎么会这么想?
这么笃定那位宫女有问题吗?”
赵明月抬头,正好对上少年带着探究的眼神。
他似乎意识到凑得太近了,往后仰了仰,微微露出筋骨漂亮的脖颈,声音带着些许诱哄。
少年身量极高,待他拉远距离后,赵明月感到氛围不那么压抑了。
经过一天的忙碌,赵明月唇边的口脂早就不现刚进宫门时的亮色了,她瞟了一眼燕殊,他正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