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秉舟有些遗憾地收回手,回答得倒不慢:“经营不善快倒闭了,或者掌权人昏聩没脑子。”
显然,穆家父子俩都不是这种人。
白芨若有所思。
他的视线落到少年身上,“你说,这个是有脑子的吗?”
蔺秉舟跟着看过去,明白了白芨的想法,摇头:“穆文海私生子不少,能在这种时候被他带在身边的绝对不蠢。”
白芨不得不收起这个绝佳的主意。
算了,穆氏咋样都无所谓,这一家三口得到惩罚就行。
“吃饱了,该干活了。”
白芨说着,笑眯眯往蔺秉舟手里塞了一杯果汁。
蔺秉舟沉默两秒,没将其换成酒。
穆元安刚结束一场对话,得到了些好消息,扭头看见这两人,神色沉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举起手中的酒杯,“伤怎么样了?上次是我冲动,希望你别生气。”
主动将事情轻描淡写地说出,白芨若是态度不好,气量就未免太小了。
别的不说,蔺秉舟父母还在呢。
穆元安不信他不在意。
然而……
“唉。”白芨叹息出声,手指摸上颈间,面带忧愁:“医生说伤得太厉害,日后生活都会有妨碍,说不定还会失声。”
听到这话,竖起耳朵偷听的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声音汇聚一处,听着比抽风机的效果还要好。
穆元安眼神沉沉,嘴角的笑都带着凉意,“你年纪小,怕不是医生吓唬你的。”
“欸?是这样吗?”
白芨眨巴眨巴大眼睛,手指一勾,遮挡的丝巾滑落,青紫的伤痕出现在众人视线下,他假装没听见周围更大的抽气声,仰着头看蔺秉舟:“你是不是和医生一起吓唬我啊?”
乖巧、可怜,看得人心都软了。
来参加宴会的好些人都忍不住朝穆元安投以谴责的视线。
蔺秉舟抬起手,将接住的丝巾轻轻给他系上,没有跟着他说谎:“不怕,以后我陪着你呢。”
而这话落到其余人耳中,那就是心疼之下的避而不谈。
“哦。”
白芨故作低落地垂眼。
他没有沉默太久,又抬头去看穆元安,“我听说你去警察局了,伤没有及时处理吧?会不会也留下什么后遗症?”
穆元安脸都青了。
他还有脸说,这都过去好几天了,穆元安依旧浑身上下都疼,偏偏他检查了几遍医生都说没大问题。
白芨看他脸黑就高兴,不过这还不够。
他退了半步,轻轻:“你怎么又沉脸了啊,这脾气变化也太大了,平常工作也这么情绪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