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夜安稳。
天未亮,一行再度启程。
担心玄真的功法再出问题,几人商量了下,改乘坐顾远之的法器。
余下路程不过一日有余,这一回,他们没再停宿,连夜赶路,第二天一早,便抵达法华寺。
法华寺乃天下第一大寺,近千年的香火延续,这座大寺光是庙宇房屋,便延绵近十里,蔚为壮观。
他们一行的到来,引起极大轰动。
当然,是因为佛子玄真。
玄真辈分高,加上佛理通达、世事洞明,又兼修为高深,不光能指点别人佛理,在修为上更是有许多建树。如此,法华寺上下对其都是敬爱有加。
再者,距离上一回佛子回寺,已过去三十余年。
听闻佛
子回寺,方丈、诸位长老齐齐出来相迎,大大小小的和尚更如雨后春笋从四面八方冒出来,转眼功夫,便将空旷的听经台挤得满满当当。
顾远之俩人对此早有所料,没见过世面的凌瑶两姐妹,都有些吓到了。
凌瑶盯着底下黑压压的人头,暗忖道,这特么得有数千人吧?怪不得寺里大和尚接了玄真,就转道这里,合着这是要开一场欢迎会呢。
唔,主题的话,可以叫“归寺佛子座谈会”。
凌瑶看了眼被和尚包围的玄真,发现其一如往日的眉目低垂、清冷淡然,似乎面前数千和尚,皆是路人。
这份定力,凌瑶自愧弗如。
好在,玄真也没有打算真开座谈会,只略说了些见真寺的见闻和佛说差异,便请诸位各忙各的去。
如此种种,待几人被带到玄真的住所,时辰已近午。
甫一踏入禅房,法华寺方丈兼玄真师兄听真禅师立马关切询问:“你的修为为何跌至元婴期?受伤了?”
玄真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只是小事,各中缘由,晚些时候再与师兄详述。”他伸掌示意方丈看向凌瑶俩人,“这两位是慈心谷苏修士的爱徒。”
凌瑶当即领着秦书臻向方丈行礼,后者微微颔首。
玄真三言两语,将秦书臻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听真禅师微微诧异,当即道了声佛,便为秦书臻把脉探看。不过片刻,他便松开手,温和道:“无妨,待施主安歇一夜,
明日开始祛毒驱寒,若无意外,三日便可痊愈。”
秦书臻欣喜:“劳烦禅师了。”
凌瑶却震惊不已,脱口而出:“三日便可痊愈?”上一世,玄真足足治疗了十数天啊!
方丈温和点头:“不过是小问题,我门功法至刚至阳,驱逐这等寒毒,算得上轻而易举。若非秦施主的寒毒压制太久,恐功法过猛伤了身体,本该一日便好。”
秦书臻心头阴云终于散开,诚挚地福身道谢。
凌瑶懵了,下意识看向玄真,后者眉眼低垂,长身玉立,灰色僧袍批于其身,是一如往日的平和淡然。
这,究竟哪里出问题?
上一世,玄真明明给秦书臻治疗了十数天啊,怎么到了听真禅师嘴里,只需要区区三天……甚至,甚至只要一天?!
总不会是玄真撒谎吧——不可能。
凌瑶立马撇开这个想法。谁都可能撒谎,玄真这种木头,怎么可能呢?
一定是原著剧情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