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被抓着手问你为什么早恋的那种。
但谈恋爱的哪里是自己。
自己又为什么要替他们感到不自在。
而且为什么原也那么关注那臭机器人,对他探索欲那么重,相比之下对自己的就寥寥?
好可恶。
宋其松愤愤,果然一遇到程霭之就难有好事发生,于是他果断转移话题:“其实他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宋其松自认为委婉,便继续道:“他上学时很爱装腔,性格奇差,人缘也差,跟同学相处更差……”
话一出口像是停不下来一样,宋其松简直把他能想到的点几乎都说了个遍,说到自己眉头越来越紧,也说到原也眼神越来越茫然。
刹——
宋其松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猛得顿住,表情凝固住,眨眨眼,又看看原也。
原也也跟着皱眉,想半天才憋出一句:“这样吗?”
这话他说得假模假样。天地良心,刚刚松子开口没多久他就跑了神,一边盯着松子不断开合的嘴唇一边在想吃了烧烤会有这么红吗?
而后才一下醒悟自己应该倾听,勉强抓住几个词后原也又开始犯愁:不是,刚刚前因后果是什么来着?
但中心意思原也总归是抓到了,显而易见,就是松子并不喜欢程霭之。
“啊,嗯,这样子。”宋其松讷讷。
这样子是哪样子?宋其松想问,但在失态后一下像是失去所有勇气,他开始唾弃自己的不理智,并在想自己该怎么去挽救这个局面。
他清了清嗓子:“刚刚……”
“你不喜欢他。”
原也好一计直球,直接撞得宋其松刚组织好的语言七零八落。
“也没有。”宋其松说。
确实不算讨厌,程霭之跟他的交集并不深,他们之间顶多就是竞争关系,但就是这样的关系让宋其松时常感到紧迫。
如果要更准确一点,宋其松很不愿意承认这其实是一种恐惧,不是针对于对方的,而是针对于自己,小巧的,如冰片一样牢牢贴附于四肢的。
他恐惧自己的失败,而程霭之就是那个让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打败的人。
“没关系呀。”原也抬起眼睛,每次在说真心话的时候他都会试图让自己显得更真诚。
“不喜欢就不喜欢,讨厌就讨厌,都正常。”原也笑出一点卷卷的弧度,“反正你已经最好了。”
嗯,是最好,是比程霭之更好的最好。
也是原也说的在他心里的最好。
就那一秒,宋其松便感觉自己的心轻巧了,方才因为紧张被他屏蔽掉的声音也一下入耳,什么风声、树叶声、小孩的嬉戏声,炭火哗哗声全都交织,甚至都包括程霭之那边的交谈声。
用更贴切的词来说,宋其松是心神激荡,余波荡漾千万里。
他还在假装正经:“真的最好?”
“嗯嗯。”原也点头,肯定他,“最好最好。”
当然最好,做的饭好吃,原也爱吃也多吃,面对自己的态度更好,原也时常觉得自己如沐春风,以至于都恨不能给他办个最佳弟弟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