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院偌大的舞台上正上演话剧版的《简爱》。
桑菲尔德庄园的舞台布景犹如一张静物画,晨光被舞台灯光所取代,呈现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简爱的女演员选得很好,她穿着灰色的长裙,看起来安静而孤高,站在那里就让人相信她是简爱。
罗切斯特:"你度过了一个奇怪的夜晚。"
简爱:“是的,先生。”
罗切斯特:“你好像并不害怕。”
简爱:“我害怕里面那个房间。”
罗切斯特安抚她:“你很安全。”
简爱焦急上前两步:“先生,这种暴行是谁干的?”
罗切斯特语气回避又坚定:“我不能告诉你。”
简爱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要袒护他们?”
罗切斯特不再看简爱,而是在舞台中央自顾自地独白,一束追光打在他身上。
“我背负着一个影响一生的致命错误,我日夜被它的阴霾笼罩着。多年来,我试图摆脱它。但是……”
“今年春天,在这里,我已经身心俱疲,形容枯槁。”
“然后我遇到一个善良的人,陪伴着我度过难关。和这个人在一起时,我仿佛获得了新生。感觉更加高尚,更加纯洁。”
罗切斯特转头看着简爱,问:“告诉我,我是否有充裕的理由,跨越障碍去争取这个人的心”
台下观众席上只有三个人,闻亦坐在正中间,左手边是话剧院的负责人,右手边是引荐人。
他微微偏着头,听负责人给他讲剧场的经营情况,眼睛还是看着台上。
左右两人态度都很殷切,闻亦则全程淡淡的,那是大把的钞票堆起来的淡然和从容。
演出结束后,闻亦象征性鼓了鼓掌,便拿起外套起身往外走了。他穿了套白色亚麻衬衫,看起来蓬勃、潇洒,气质有些轻佻,但不失风度。
两人跟着他往外走,负责人急切地说着话剧院的情况,终于得到了闻亦会考虑投资的承诺。
负责人送到台阶下止步,引荐人则一直送着闻亦往路边走,闻亦的司机已经发动车辆在那里等待。
引荐人边走边问:“闻总,上次我给你看的照片,那组画你还喜欢吗?”
这人是艺术圈的掮客,帮各种剧院拉赞助,也帮艺术家找伯乐。
闻亦回忆了一下,想起那组奔放洒脱的国画大写意,语气听着有点兴趣,但是不多:“哦,不错啊。”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车前,引荐人抢先一步帮闻亦拉开车门,微弯着腰说:“那明天晚上的晚宴,我带那个画家过去,给你见一见?”
闻亦跨进车里坐下,等了两秒见车门还没关上,回过神才说:“行,到时候见吧。”
“好,明晚见。”引荐人将车门给闻亦关上,目送着车开出去。
此时是下午四点多,南州的晚春,天边燃着淡蓝的火,风中梦中尽是想爱的念头。
闻亦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天空,看到了呼啸而过的春天。
从话剧院离开,闻亦又回公司处理了点事,忙完已经是晚上,直接让司机带他去了一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