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七娘知道这事,兄长在户部就职,爹那日散朝回来,就叫了兄长谈事,她也借着送茶水的契机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这事利国利民,是大好事,爹当时就夸了,也肯定了王祐的能力,却可惜王祐时运不济,得不到官家青眼。
其实,这差使兄长也能争一争的,可爹说原来倒可以,可如今因为议亲,再求这事反到会让人诟病,索性就不提了。
王七娘还觉得对兄长有些愧疚,如今却看着那二人说些这话,浑然将这事成了他们谋私利的工具,心下当即就恼了!
“莫急,咱们先听着!”赵德昭也看到了王七娘气鼓鼓的样子,笑着安慰道。
这二人说得兴奋火热,好似已看到了源源不断的银子落进了他们口袋,浑然不知这些话早已落在旁人的耳中。
立契的事,等时间久了自然就能看到它的好处,到时候去衙门的人多了,就要排队等衙门安排日子。
这还不是衙门说了算?
另外,进了衙门契书符不符合规矩,也是衙门一句话的事。
到时候,别说这些要去立契的人,就是想要往衙门里钻,做给人立契的书吏,怕是都要多上许多。
魏瑞光毫不遮掩自己贪婪的笑容,仿佛已经看见捧着金银,来求自己办事的人排成长队了。
二殿下提出来的又如何?这等好事还不是落自己头上了?
对,到时候还得分些出来给府尊送去,想想有些肉痛,但好歹是他提
携,做人不能忘本!
“京城要是成了,再往州府去,”姚恒继续道:“您届时有了经验,荐人说不准还得听您的,再进一步,州府那些人事,就全落您身上了,魏副使,还请多多关照啊!”
姚恒说完,手中变戏法似的多了个盒子,朝魏瑞光方向推了过去。
“您是御史,这。。。不合适吧!”
口中说着不合适,魏瑞光的手却是毫不犹豫得伸向了盒子。
盒子做工精致,光用的木料,就是上等的紫檀,也不知里头装了什么。
魏瑞光得意,瞧吧,这事还没落地,这就有人来巴结了,要吏部任职文书下来,自己那宅子前,怕也会门庭若市了。
想起自己才两进的宅子,狭窄的院子,还没有井,挑水只能去坊外,雨水一多,门外的沟渠便泛着一股难言的味道。
如果有了钱,就能换个大宅子了,至少五进,再修个花园,多纳几房美妾,这日子岂不美哉?
可是,魏瑞光的手还没落到盒子上,头顶却是笼了一片阴影,继而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在了盒子上。
“哪位啊,这是,谁让你乱。。。啊,殿下!”
剩下的话在抬头看到来人后,当即咽了回去,面色青白,一边起身行礼,一边想着刚才那些话,殿下可都听去了?
要听去了,又听去了多少?
自己该如何应对?
旁边的姚恒也紧跟着站了起来,赵德昭一看,哟,这不熟人么,姚御史啊,之前还弹
劾彭谡失职渎职呢,转头就开始行贿上了,这不双标么!
孙冲跟在赵德昭身后,看到两人,轻轻“咦”了一声,甄平偏头看了看他,挑眉表示疑问。
殿下在说话,他们不好插嘴,孙冲无声得做了个口型,“等会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