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阮蘅仰面望着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终是问出了一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你为何对阿蘅那么好”
自回京后,祖母便事无巨细处处优待她,不论出了什么事,不论事情真假,祖母都毅然站在她身后,从不过问对与错。
好到让她有些心慌。
老夫人眸色中异样一闪而过,神色变幻过快,阮蘅来不及捕捉什么,只听老夫人嗔怪道“你这丫头,对你好还不成我日日喊打喊骂,你就乐意了好了,你在这儿待着,我让人守在外头,你好好修养,姑娘家的别落下病根。”
“好。”伤口未愈又添伤,阮蘅疼得紧,缓缓躺下。
老夫人走了出去,看阮蘅乖顺躺着,这才合上了门。
她目光深邃,脸上的笑意愈渐淡薄,无人听见低声呢喃,“是我们阮家亏欠了你。”
正如老夫人所言,阮远征并未再来寻她,相必是阮松伤势极重,他来不及顾及她。
聂氏偷偷送了膏药与吃食来,在祠堂外嘱咐了她几句,生怕被人察觉便匆匆离开了。
从前阮蘅最怕待在祠堂,总觉得这地方阴气过重,夜里睡不踏实,可如今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即便夜里熄了火烛,她亦能心平气和躺着。……
从前阮蘅最怕待在祠堂,总觉得这地方阴气过重,夜里睡不踏实,可如今她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即便夜里熄了火烛,她亦能心平气和躺着。
如今她被锁在祠堂出不去,既来之则安之,朱鸿宝之事也只能待她出去后再解决。
阮蘅累了,闭上眼不过须臾,便睡了过去。
她自是不会知道,祠堂的雕窗微启,一道身影翻身入内走到她身旁。
见阮蘅小小的身子锁在祠堂角落的被褥上时,他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她刚回府,阮家人就让她睡这种地方
可瞧阮蘅睡得一脸安然,他亦无奈,想必这也不是第一回,她习惯了。
见她安好,他欲转身离去,只听阮蘅猛烈地咳了起来,声色喑哑带着粗气,不似平常。
待咳嗽声渐弱,他转而凑近阮蘅,俯身往她脖子上摸去。
谁知地上的人儿似受到了刺激,浑身一缩,疼得闷闷嘶了一声。
依着窗外的月光,他这才看清她脖子上的淤痕,紫青色纵横,赫然是一双手印
那日就算是他失控下的手都未有这般痕迹,却不想时隔一日她却又遭此伤。
他从怀中摸出一瓶药,细细在她脖子上涂抹,突如其来的凉意惊得阮蘅又是一颤,口中轻喃,“银春,轻点疼。”
他的手一顿,待阮蘅呼吸声平缓后才又细细涂抹起,动作比方才轻缓不少。
丝丝冰凉缓解了隐隐的刺疼,阮蘅舒服地哼了几声,侧了身,将手伸出来,神智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银春手指也疼,揉一揉。”
祠堂外,青云一面查探着祠堂四周的异样,一面又注意着祠堂内的动静。
王爷亲自给阮二姑娘上药已让他目瞪口呆了,这会子阮二姑娘得寸进尺,自家王爷还真就在一旁坐下,细细替她指尖上药。
他倒是纳闷了,昨夜在巫山王爷与阮二姑娘究竟生了什么以至今夜王爷才安排完毕诸事,就径直来了阮二姑娘这儿。
李玠替她掖了掖被角,将她的手藏在其中,突如其来的暖意让阮蘅舒服地翻了一个身。
李玠起身,合上她身侧的窗,将温凉的月色关在院外,“阮蘅,这是最后一回了。”
待所有月光都被挡在祠堂外后,整个祠堂才真正沉寂下来,徒留一抹残余的杜康,不留踪迹。
“人呢”
青云低声,“王爷,人已抓来了,就在城西的五巳巷子里,他方才去了酒肆,在回府路上被截下了。”
“嗯。”
青云咋舌,朱家原本离京也就罢了,这朱鸿宝突然折返还闹了这么一桩事,是生怕朱家的命数太长吗
“将他腿断了。”
青云小心翼翼道“王爷,是断左腿还是右腿,亦或是两条腿都断了”
李玠淡淡瞥了他一眼,眼底尽透薄凉,“断了中间那条。”
“本王亲自去。”
一阵风拂过,青云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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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