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蘅急着寻人,将各个屋子都寻遍了,却不见一丝声响,阮蘅正要出去寻人,却瞥见桌案上躺着一张字条。
来后山,只一炷香。
上面还有一摊血迹,未干涸。
人未走远。
“来人,来人”阮蘅唤了几声却不见院子里有一个婢子小厮,她恨恨地跺了跺脚。
这院子离后山极近,可就算她径直跑去,也说不准能在一炷香内寻找银春,掳走银春的人显然并未给她留有再去寻人来救她的时机。
屋里所有的纸砚墨都被撤下了,阮蘅咬了咬牙,用桌上未干涸的血迹沾在手上,于地上写了“后山”二字。
其后又加了一横,横拟作“蘅”,若是谢渥丹夜里来寻她,她定能看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的。
来不及擦净手上的血迹,阮蘅便只身一人往后山跑去。
阮蘅每行至百步路就将自己的饰摘下一件丢进草丛中,在将最后一只耳坠卸下后,阮蘅终是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银春。”阮蘅剥开树丛,见白日里还好好站在她面前的人此刻半身鲜血,气息微弱,似乎是听见了阮蘅的声响,她缓缓睁开眼来,想说话,却是不出一个字来。
“别说话了,别说话了。”阮蘅捂着银春的伤口,将自己的衣摆撕裂开来替她包扎,“都是我不好,不该将你一人留在那儿的,我这就带你回去。”
银春的伤口极深,似是被利剑所伤,足足有三寸长,阮蘅才包扎完,鲜血又涌了出来。
阮蘅慌了,她不想银春死,前世银春分明还陪着她嫁入献王府,分明还与她一同去了蓉城,她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来,搀着我,我背你下山。”阮蘅要扶起银春,可这一动静让银春疼得闷哼。
银春突然正大了双眼,身体挣扎起来。
阮蘅转过身去,见一黑衣人走了出来,那双鹰眼她再熟悉不过。
她正要起身,身后之人突然猛然一脚踹了过来,阮蘅一个不稳就往前栽去。
身前就是山坡,若是滚落下去,那就离死不远了,阮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身旁的树干,才将自己险险地挂在坡上。
她双腿寻找着可着力之处,想要借机爬上去。
“阮二姑娘这是要走哪儿去我将姑娘你带上来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呢。”黑衣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啧,这山有些高,也不知阮二姑娘摔下去这命还在不在。”
阮蘅左脚踩到了一块石头,半撑着身子,“要杀我就杀没本事的人才会伤及无辜。”
她得赶快爬上去,如若救治不及时,迎春就会失血而亡。
“阮二姑娘莫要怪我,是你惹了主子生气。”……
“阮二姑娘莫要怪我,是你惹了主子生气。”
正说着,黑衣男子一脚踩在阮蘅五指上,狠狠碾了下去。
阮蘅吃痛,可又不敢痛喊出声,只是死死抓着树干。
黑衣人瞧出了她镇定之下的挣扎,另一只脚也踩上了她的手,阮蘅这才感受到何为十指连心的疼痛,只觉得手骨都要被踩断了。
密密麻麻,有如虫蚁蚀骨,至于心肺。
银春侧着头看向她,想要伸手,却无能为力,通红的双目似流出血红的泪一般,“救姑”
“去死吧。”黑衣人突然狠狠一踹。
“啊”阮蘅疼得支撑不住,松了手,正是这一刻,她脚下也是一滑,整个人滚落下去。
如坠深渊。
而此刻,东侧院亦是混乱不堪,青云收回了沾满鲜血的刀,摘下黑衣人的面罩,看向李玠,“主子,这些不像是太子的人。”
李玠看了眼满院子的鲜血,嫌弃地撇过头,“想杀我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正在这时,两个黑色身影匆匆从树上落下,青云眼疾手快抽出长剑就要刺去,那二人一挡,在李玠面前跪了下来,“王爷,属下该死。”
青云一听声音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你们二人不是守着阮二姑娘吗来这做什么这儿用不着你们,赶快回去”
那二人看了李玠一眼,将头底下,“王爷,是属下失职,将阮二姑娘弄丢了。”
李玠擦试带着鲜血的剑,眼中也染了几分血色,“丢了”
“是,阮二姑娘回院子时见到二皇子了,院子里有二皇子的人守着,属下不敢太靠近,后来见人出来后属下跟上,跟了一炷香觉不对劲,那根本不是阮二姑娘。是二皇子以假的阮二姑娘将我二人引诱开。”
“废物废物,连个大活人都看不着。”青云气得将剑都丢在一旁,“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寻人。”
青云回身要与李玠说什么时,却见院子里已没了李玠的身影。
青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二人一眼,“要是人真的出事了,你们二人脑袋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