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月当然知道那位黄家姑娘的情况,那可是位不可小觑的人物呢。
黄姑娘怀了别人的娃,黄家才急于找个人家将黄姑娘嫁出去。
之前,黄家想将黄姑娘嫁给一个老单身汉,黄姑娘要死要活不同意。
这回,罗寡妇主动不准退亲,正合黄家人的意思。
“哎,谁知道呢?”柳莺月装着不知情,皱了皱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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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儿子做苦役受罪,罗寡妇四处借钱,总算是凑齐了二十两,将罗四安从县衙门里救了出来。
回到村里时,村中那些嚼闲话的人,没少对罗四安阴阳怪气地一顿说。
柳大郎还特意找了不少泼皮们,在路上堵着罗四安。
大家的三寸不烂之舌,车轱辘一样,将酸话狠话说了又说。
说得罗四安恨不得钻个地洞藏起来。
还得亏了罗寡妇脱了鞋子底,朝众人一阵挥打,泼皮们才哄笑着跑掉了。
回到家,罗寡妇安慰罗四安,“别怕,不就是丢了秀才的功名么,咱将来再考就是。”
罗四安心里烦躁,他老娘不懂,他可懂。
除了功名,是再不能考了。
他这辈子只能是个童生了。
他心里郁闷着,他调戏那个瞎子姑娘时,没人看见,瞎子姑娘也认不出他,会是谁告的状?
还有,他贿赂考官的事,考官是不会说的,这又是谁说出来的?
那位考官也被连累了呢,将他狠狠骂了一顿!
见儿子低头不语,罗寡妇又笑着说,“对了,娘还给你相了门好亲,是本村黄员外家的堂侄女,叫黄喜春的那个。”
罗四安听到黄喜春的名字,顿时跳了起来,“我不要!”
“你现在丢了秀才的功名,想找门好亲是难了,黄家相中你,你还不要?你个蠢货!”罗寡妇恨铁不钢地骂道。
“那么老!二十二岁还没嫁出去,八成有问题!”
“二十二怎么啦?你不也二十二吗?别给我挑三拣四的!”罗寡妇拍了儿子一巴掌。
好说歹说,说得罗四安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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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日子,秦大娘子的腿,可以拆夹板了。
这日早上,柳莺月提了个篮子,往秦家走来。
篮子里,装了些她挖的野菜。
今年雨水不好,青黄不接,村里人都挖野菜吃。
她会看野菜,走得远,挖的野菜又嫩又多。
到了秦家门口,柳莺月又遇到了秦熠然的舅陈七福。
陈七福的肩头扛着个鼓鼓麻袋,神情鬼鬼祟祟的。
见柳莺月正朝他看来,将麻袋往肩头送了送,拔腿就跑。
“喜牛?喜牛,你在哪儿?”一个年轻妇人的声音,在柳莺月身后传来。
柳莺月认出,这是秦家附近的一户人家。
年轻妇人有个三岁的儿子,在秦熠然家门前玩耍时,忽然不见了。
妇人非说秦家藏了她儿子。
可孩子那么大的个儿,又不是小鸡小老鼠,如何藏得住?藏只狗儿猫儿也会露馅呢。
秦家当然说没有看到,也不会藏。
一天天一月月,随着时间的过去,怎么也找不到儿子的年轻妇人终于疯了,吊死在秦家大门口。
那天,正是原主和秦熠然大婚日的一大早!
也许是开了个不好的头,原主和秦熠然的婚后日子,没有一天顺畅的。
“你看到我家喜儿了吗?莺月?”年轻妇人看到柳莺月,拉着她的手焦急问道。
柳莺月想到一件事情,暗叫不好,朝陈七福飞快追了上前。
“哎,莺月,你看到我儿子了吗?你跑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