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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开什么玩笑,我娘若是知道还不把他撕烂了,家里还能有宁日?”

“那你会告诉李夫人吗?”

解小菲无意窥探这桩秘辛,思量许久要不要告知李纤凝,就怕通过李纤凝传到李夫人耳朵里,闹个天翻地覆。李含章对他不薄,他不想给他找麻烦。解小菲紧张地注视着李纤凝,好在李纤凝考虑须臾给了否定回答。

李夫人的雷霆之怒,她也不想承受。

驴车驶过光德坊,站在十字大街上,车夫问南拐北拐。

解小菲说北拐去西市,李纤凝说南拐去长寿坊。车夫听出李纤凝是说话算那个,驱车南拐。

解小菲委屈巴巴,“说好了请人家吃饭……”

李纤凝:“先忙正事。”

长安县衙门前下了车,李纤凝径去见魏斯年。魏斯年称李纤凝来的正好,正值县令升厅,便欲接过公文,前去呈递。

李纤凝把公文紧捏胸前,“我想面呈韦县令。”

魏斯年面色无异,道声也好,引他二人入明堂。

明堂之上,四十上下岁的男子安坐上首,短髭无须,面皮白若酥酪,身躯庞大沉重,底子虚弱,鼻息沉重。右手指间佩戴着一枚黄金镶绿宝石戒指,随着他翻阅公文,绿光一闪一闪。

魏斯年拿捏不准李纤凝是否有意坦明身份,口内只称是万年县的公差,有封公文立等县令批示。

韦县令眼皮不抬,嘴巴里慢悠悠挤出仨字:“呈上来。”

衙役接过李纤凝手中的公文奉与案上。韦县令并不急于瞧,指尖蘸唾液翻阅手里的文书,厅上静得鸦雀无声,连魏斯年也感到了一丝难言的尴尬,再次进言:“县令,堂下公差立等着要回复。”

韦县令抬起眼皮瞭了瞭李纤凝二人,忽道:“李县令派你二人来我司何事?”

“回大人,皆书在公文里请大人过目。”

“我问你又没问公文。李县令教你这样回话?”

“回大人,我县近期发生一起凶案,凶手涉及到贵县多年前一桩旧案,请求调阅卷宗。”

魏斯年帮腔,“县令快些与他们批示了吧,也好叫他们回去交差。”

韦县令目光扫来,“魏县丞还有事?”

魏斯年这把年纪,什么没经历过,愣是不改色,不卑不亢回了一句“下官告退”,退下明堂。李纤凝看在眼里,心道魏斯年长年受此人压制,日煎月熬,心中怕是早已苦不堪言。

魏斯年去后,韦县令拿起公文,初读神色平常,读到后来渐起异样,鼻尖向上拱了拱,皱出两道鼻纹。忽的发难,“白骨案的案犯已于四年前正法,与你县内的案子并无牵涉,何故调阅此案的卷宗,莫不是李县令老糊涂了?”

解小菲听他贬损自家县令大为不快,撇了撇嘴。

李纤凝简述安邑坊案情,交待两案牵涉,韦县令听了并不以为然,直接将公文掷回,“经本官审阅,两案无涉,万年县无权调阅我司卷宗,所请驳回。”

李纤凝神色平平,不辩一词,捡起文书,带着解小菲退下。解小菲一脸忿忿,“韦县令也太不把我们万年县放在眼里了,当堂掷回公文,不是打我们县令的脸吗?”

魏斯年放心不下,一直在外头候着,听到解小菲的话,也知道了结果,安抚二人道:“韦县令就是这个脾气,习惯了随手掷物,并非针对李县令,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解小菲哼了哼。

李纤凝目光落在魏斯年身上,此人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绝非等闲。

“阅不得卷宗,李小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也许韦县令说得对,两案无涉,是我多虑了。接下来我需要走一趟布政坊,魏斯年方便与我写个便笺给那里的坊正吗?”

魏斯年回廨宇写来,加盖县丞印,交给李纤凝,欲送李纤凝出来,李纤凝忙道留步,自和解小菲去了。

去布政坊途径西市,李纤凝左右不急,对解小菲说:“不是饿么,随便拣食铺吃,不拘时辰,咱们今天不回衙了。”

解小菲狮子大开口,说要吃鸳鸯炙,李纤凝也由他。解小菲得了首肯,不找酒楼先讨银子,李纤凝心道吃个鸳鸯炙而已,还怕我反悔吗?把荷包摘了给他。

谁知解小菲得了钱直接拉她在路边食铺坐下,问老板要了两碗汤饼。李纤凝大懵:“不是说吃鸳鸯炙吗?”

解小菲说:“鸳鸯炙那么贵谁要吃它,还是吃汤饼最实在。”

李纤凝无语:“余下的钱呢?”

“是我的了。小姐若打算要回,咱们就去吃鸳鸯炙。”

“几时成了守财奴,”李纤凝嗤笑,“要钱作甚?”

“攒着。”

“攒着作甚?”

解小菲赧颜道:“讨老婆……”

李纤凝气笑了,转念一想,他确实到了成家的年纪,想起他的身世,心底一软,没再多言。

解小菲埋头吃汤饼,李纤凝对这玩意儿不大感兴趣,简单吃了两口,嗅到对街点心香甜,摸摸身上并无余钱,问解小菲能否请她吃一枚抱螺酥。

解小菲二话不说去买了抱螺酥,回来端过她不要的汤饼折自己碗里,连汤带面扒进嘴。

布政坊同居德坊一样是大坊,找起人来如大海捞针,好在有魏斯年的便笺。坊正得了便笺为他们指引了梁凤娘曾经的居所。

梁凤娘两度迁居,首次迁来的便是布政坊,与她曾经居住的居德坊仅隔了一个醴泉坊。李纤凝打听周围近邻,大家对这个仅相处不到两年的邻居印象颇深,均言她爱说爱笑,泼辣大胆,搬来不久即和附近的大小娘子混熟稔。

李纤凝询问梁凤娘搬来这两年身边可曾发生奇怪之事。据娘子们回忆称,梁凤娘搬来一年左右,她屋前经常出没一个面相忧郁的小娘子,她什么也不做,只是盯着梁凤娘家里看,一连盯了几个月,阴森森的,像个孤魂野鬼。娘子们打听女子身份,梁凤娘只说是个疯子。李纤凝形容秋言长相,娘子们异口同声说就是她。

“再后来凤娘搬走了,那女子也跟着不见了。”某个小娘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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