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乌云缓缓而来,遮住了月亮,月光变得暗淡,水面之上,找不到一点点痕迹。
“你说,月息之前,为什么会和柏凝结为道侣啊?”
她其实想问的不是这个。
但是按照韩归眠的脾气,将真正想要问的问题问出口,只怕又是一顿讥讽。
倒不如顺着她问。
柏凝想着。
而韩归眠,也如柏凝所愿回答:“你这人脑子真是木的,我不是说过吗?是柏凝那魔头强迫的月息!”
“如何强迫呢?”柏凝问。
韩归眠的视线变得微妙起来,她嫌弃地上下打量柏凝,好一会儿后,从嘴里憋出两个字来。
“变态。”
“……我的意思是,她是威胁月息了么?”柏凝有些无力。
“哦哦哦。”韩归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很快又消失无踪。
她理直气壮道:“自然是以身家性命为要挟,强迫月息姐姐屈服于她的淫威啊!”
“你怎么知道的?”柏凝问。
“月息姐姐说的啊。”
柏凝心头一跳,良久之后,缓缓叹了一口气:“她亲口说的?”
“对啊。”韩归眠认真点头:“亲口说的,有不少人在场。”
“你也在吗?”
“我没在。”
“也就是说,这一切,你也是听旁人说的?”柏凝心中生出几分期待。
“是啊。”韩归眠点头,但是柏凝放松不到片刻,韩归眠便往后看,朝着船舱里面大喊:“凌昭!!”
少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份外分明。
“怎么了?”
凌昭快步走出来。
依旧是衣冠楚楚、风度翩翩。
绶带被晚风吹起,吹乱他的发丝和白袍。
凌昭还未走到柏凝面前,韩归眠便先一步发问:“当时月息姐姐指责柏凝魔头的罪过之时,你是不是在场?”
“是啊。”凌昭点头。
他毫不犹豫,立即曝出对应时间:“仔细想想,应该也过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
柏凝死掉,也不过二十五年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她死后没多久,月息便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指责是自己强迫了她吗?
柏凝心中一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接受这样的爱人。
是有苦衷的吗?
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否该作出对应的设想。
她只是看向凌昭,继续问:“她当时说了什么,你还记得么?”
“嗯……具体的记不太清,但是有两句话,记得非常清楚。”
“哪两句?”
“我知道我知道!!”韩归眠兴奋起来,抢走凌昭的话头,主动回答柏凝。
“屈辱献身多年,心存死志,每与之相处,恨不得生痰其肉,饮其血,化作厉鬼,扰得她夜夜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