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夜猫那小子压根就不想见他好过就是了!
这样想着,韩棋恶狠狠地瞪了夜猫一眼,费尽力气哑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夜猫笑道:「我从来也不曾想过对你下杀手,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有趣的对手,这个江湖才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这番话远比说要将他千刀万剐还要让人生气!
「夜猫你……」
韩棋只气得脑袋发昏,浑身发热,却也对这那缺德大盗无可奈何,唯一顶用的就是杀人眼光恶狠狠地继续瞪着。
凄清月光从天倾泄而下,让这片人工开凿出的空地亮堂了不少。
月光轻拂在韩棋俊美容颜上,细微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夜猫只见那人难得苍白毫无白色的双颊突地绽出片片桃红,那瞪过来的一眼含嗔蕴怒,不知是他眼花还是事实却是如此,只觉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撩拨得人胸口如揣了七八十只活兔,扑通扑通撞个不停。
长发如瀑奔泄而下,色如墨染,幽幽泛蓝,一截修长颈项从大敞的领口中舒展而出,脆弱却别有一股柔韧之感。
望着那截颈项,夜猫忽然觉得嘴巴有些乾,一股邪火从下腹直涌而上,直想冲过去将那截衣领拉开,看看那人的身体是否与他的颈项一样那么撩人。
与此同时,韩棋的呼及也变得急促起来,也许是夜猫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又或者是那灼人的视线让人心生恍惚,韩棋只觉得身上一股热流从不该生出的地方涌出,四处乱窜,要命得紧。
事情不对劲儿!
他们两个都不是不经事的稚儿,这种反应一冒出来,自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当下,二人异口同声怒道:「他娘的!居然是春药!」
错
琦山上,密林中,参天巨树舒展枝叶,遮住了大半天穹。夜风拂来,叶浪翻涌,海涛般的声响掩盖了阵阵虫鸣鸟啼,满耳就只有这种既豪壮又令人心生惧意的轰鸣。
人工开拓出来的小小空地上,一人站,一人卧,若不是风吹起他们的衣袂和长发,绝对会被误认成是两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之前被打斗声惊的藏起来的动物们此刻也在树丛中探出头来,满怀好奇地望着之前还打得乒乒乓乓凶猛无比,此刻却已经变成泥塑木刻的两个人。
韩棋感觉到身上欲潮汹涌,面前也站了个欲火高涨的男人,摆明了老天都要他们有这么一腿,好解了春毒,但偏偏他宁可横剑自尽,也不愿意与那厮扯上这种关系。
夜猫感觉到身上欲火高涨,面前也躺了个欲潮汹涌的男人,摆明了老天都要他们有这么一腿,好解了春毒,但偏偏他虽然玩乐成性,也不太愿意和男人有上一腿。
人生最悲惨之事,莫过于此。
在察觉到体内不知何时中了春药之时,二人就一直保这种状态互瞪,只是瞪的时间越来越久,情况就越是不妙。
二人之间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目光相触之时霹哩啪啦激迸出万点金星千朵火花,虽然明知对方不该动不能动,身子却完全违背本身意图地开始动了。
夜猫向前走了两步,僵硬的动作和前进步代的急迫完全成了鲜明对比。
韩棋撑起了身子,幸好刚才一下撞得不轻,要不然他可能就无法控制身体直向那人扑去。
夜猫催动内力,想要让有彷佛已经有了自我意识般的双腿钉在原地。
韩棋想要继续赖在地上,却管不住自个儿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勉强站起。
随着二人距离越来越近,情况就越来越不妙。
「你……」
「你……」
二人突然同时开口,听到对方说话后都愣了愣,随后同时闭嘴。
呸!他什么时候和这个厚颜无耻的大盗默契这么好了?韩棋立刻唾弃自己。
「你想说什么?」夜猫喘着粗气,这下子总算将不听话的手脚管住了。天塌下来当被盖的大盗,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慌乱,完全为了那该死的药性,那该死的无法控制。
这时候如果不说点话,只怕下一刻就忍不住滚到一起媾如了……太可怕了,这个最有可能变成事实的假设!
「哼!」韩棋身子僵直,内功未复,身虚体弱,禁不住在夜风中摇摇欲坠。他现在也不好逞强,时机不对,「亏你自认本事超强,什么时候中了暗算都不清楚。」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本事超强,话说回来我三天两头中暗算和害别人,对这种事已经习惯了。」夜猫呼吸渐渐平和,隐藏在人皮面具下的双颊却如火烧般,热得惊人。不用说,他全身上下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该死的春药还真够猛的,越压抑就越是厉害。
「哼!由此可见你真是恶贯满盈,害得我都受你牵连……」韩棋说这番话可真是说得咬牙切齿,他的身子越颤越厉害,眼前甚至都开始出现幻觉,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对面那厮,心中恨得半死,身子却因渴望而发疼。
「哎呀,韩二公还真是水晶心肝,一想就明白啊……不过,居然下这种下三流的淫药,看来你一心保护的人也不怎样。」
「夜猫你……」
「还说不是么?贾老爷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啊。在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我在天王转心丹表面涂上麻药,贾老爷只怕也用的是同样的法子,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我会中招,至于你……只能算是自己冲上来倒霉吧?」
「闲话少说,我可不愿意和你发生这种关系!」
「呵呵,虽说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还是多少要挑剔一下对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