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锦没去瞭望台,她目前没有参与战斗的能力,突然去只会成为累赘。
她帮医生安顿好撤离的居民,耐心等待黎明。
这场肃清的战斗持续了两天两夜,天光乍泄,轰隆的炮火声终于停歇。
江北的城区弥漫着硝烟和火药味,浓重的血腥气弄得人心惶惶。
一声稚嫩的童音带来捷报。
“陆上将和卫上将赢了,地下党都没了!”
报童们带来最新的报纸,被争抢一空。
池锦松了口气,终于露出一个笑容。
她没有跟喜极而泣的居民们待在一起,而是去了瞭望塔。
她知道,陆曜山一定在那里。
瞭望塔建在城区的最高处,风景人情一览无遗,上次来这里,还是刚认识的时候。
池锦一时间感慨万千。
瞭望塔附近照旧有重兵把守,但士兵们看到池锦都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这条路有些破碎,石子硌脚却没有荆棘。
艳光四射的歌女宛如盛开在废墟上的唯一信仰。
池锦弯了弯眼睛,注视着青年挺拔的背影。
“陆上将,恭喜你。”
陆曜山转过身,无奈地勾唇,朝着她摊开手心。
他的荣誉就是她的,他们荣蔫与共,同损同起。
寒风吹彻大地,但春快到了。
西宁广场上都是直升机的残骸,间或血肉模糊的尸体,普通人看了要反胃作呕,但陆曜山知道池锦不会。
玉锦上神永远会用一种悲悯的眼神审视着世间,仿佛没有人可以得到她的垂怜。
陆曜山突然发作
,捏住池锦的下巴,蛮横地吻上去,带着清冽的气息,又有化不开的火药和血腥味。
军装前面的勋章有些硌人,池锦却予取予求。
她低低地笑出声,“大英雄,又在闹什么情绪呀。”
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陆曜山黑眸颤动,终于缓和了数日的紧绷。
至少她现在是属于他的。
“结束了,我们回家?”
“好。”
江北的势力范围在这场战役后进一步扩大,陆曜山能控制的领土远远大过政府。
不少政策猜测,陆曜山肯定会以此为要挟,趁机进入北平政府的权利中心,攥取一些实质上的利益。
甚至有一些外滩的官员生出了拉拢的心思,陆曜山书房里的电报机都把存货纸吐完了。
陆上将本人一点更换的意愿都没有,天天扔给冯晓生,让部下捡要紧的说。
早就计划着要完婚的冯晓生对此相当有怨言,他拎着一叠纸,把小洋楼的门敲得砰砰响。
果不其然,陆曜山隐忍压抑的嗓音在几秒后含着浓重的怒气响起来。
“又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您自己看看。”
冯晓生抱着手臂,把纸张从门缝里塞进去。
他可不敢探头探脑,万一瞧见什么香艳的画面,他怕眼睛不保。
门内,陆曜山拿起纸扫了一圈,俊美的脸露出怪异的神情。
池锦懒散地拽好坠下肩头的衣服,锁骨处明晃晃的暧昧红痕引人遐想。
她走过去,趴到陆曜山肩头。
不看还好,
一看她就笑得凤眼弯弯。
“陆上将,他们觉得我伺候不好你呢,要给你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