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舟在想着其他事,几乎是下意识的听从了他的指令。
如果说最美不过能和crh同处一个地方,那么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无论如何都会被记载进周延深的记忆长河中。
谢时舟白皙脖颈扬起,额前柔软的碎发被拨到一旁,眼睫低垂,鼻梁秀气,薄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
日光越过盈盈海面从窗户窥探进来,一点点向上,将二人笼罩在狭小的一隅。
紧接着,周延深便自谢时舟的双眸中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光点,他一时间忘了动作。
直到谢时舟似有所感地抬起眼,眼皮轻抬,直直地撞入周延深的眼睛,如过电般令他的脊柱甚至灵魂都跟着狠狠一颤。
“你怎么了?”谢时舟问。
还偏偏顶着一副无辜的模样。
周延深没好气地握住谢时舟的下颌,令他别乱动:“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我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谢时舟就算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只当听不懂:“是吗?我把你害成什么样了?”
“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心荡神迷。”尽管周延深的语气凶狠,但冰袋贴在谢时舟脸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要不是你有男朋友,我还有那么点良知,不然我早就……”
话说到一半他就没说了。
谢时舟唇角弯了弯,看着周延深抿紧的薄唇,起了试探的心思:“你就怎么样?”
谢时舟没想到周延深反应居然那么大,他撂开冰袋,双手往病床上一撑,将自己圈禁在他的怀里,视线灼灼。
谢时舟不由地往后仰,但也没法躲过对方那炽热的目光。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赤裸裸地摆在他的面前。
谢时舟不习惯这样的目光,或者说,在他身边的许多人都会有这样的心思,甚至比周延深还浓烈,但他们只能在内心深处阴暗地肖想,从不敢直白地显露。
因为每一次,谢时舟都会以客套疏离的方式委婉地告诉他们:我们之间不可能。
但周延深偏偏和以往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望着谢时舟,抬手想去将他的碎发拨到一旁,谢时舟微微侧了下,躲过了他的手。
周延深也不恼,反而轻笑一声,俯身在谢时舟的耳畔。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谢时舟并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指尖不由得攥紧了床单。
听到周延深低沉的嗓音说:“我就强取豪夺,让你从头到脚都只能是我周延深一个人的。”
谢时舟明白了,周延深这个人,就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类型。
他刚说完那句堪比调戏的话,便直起身,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刚刚还暧昧的气氛也瞬间烟消云散。
谢时舟也没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探讨,他问:“雪之玫瑰在你那儿?”
“当然。”周延深从上衣口袋拎出那串用手帕精心包裹着的珠宝,托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圈,谢时舟视线也直勾勾地盯着。
“放心吧,没受损,这珠宝工艺还挺耐糙。”
谢时舟略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