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刚露出一丝柔软的蚌像是受到惊吓般,倏地合上了蚌壳。
“我还真没想到你会抽烟。”周延深说。
谢时舟望着远处,倒显得很平静:“应酬需要,你难道不用么?”
谢时舟双手自然交叠撑在护栏上,他似乎有些疲累地弯身,将脑袋枕在手臂上,听着周延深的回答。
周延深平时应酬多,抽烟自然免不了,但他并不喜欢抽烟,可能也是因为他是投资方,所以大家都不会勉强他。
周延深:“有时候也是需要的。”
说完这句话,谢时舟也没有想接话的意思。
二人又陷入了沉默。
“你……”周延深本来想问“这么晚了还不睡”,但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你不是晕船吗?”
“晕船?”谢时舟笑了笑,故作轻松道,“我不晕船,我只是晕海。不过……到了晚上,只要我看不见,就会没事。”
不知道为什么,周延深总觉得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唇角含笑的谢时舟似乎离他好远好远。
“徐白。”
“嗯?”
“你好像有心事?”
“你是心理医生吗?还负责开解心事?”谢时舟居然还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谢时舟坐回单人沙发上,周延深也跟过来坐到他对面。
“那也不是,只是你看起来有些疲惫。”
周延深想要更多的了解徐白,就好像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他抓不住对方,所以拼了命地想要证明他的真实,他不是虚假的,是他触手可及的真实。
他这句话给足了徐白回答的空间,他可以说也可以不说,他不会勉强。
周延深原以为徐白会对他三缄其口,但谢时舟仿佛没有将这件事太放在心上,他说:“因为你。”
周延深拧着眉,没太听懂这三个字的含义:“因为我?”
谢时舟单手撑着沙发扶手,目光和嗓音都带着不动声色的蛊惑:“因为你说不需要做任何事情,也不需要任何回报。”他又轻飘飘地挪开目光,“但我长辈说,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也都讲究回报。”
而资源、利益更是重中之重。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被影响,可当今天周延深说完那些话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潜移默化了。
“所以你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周延深忽然理解为什么谢时舟会是那样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了。
“嗯。”
毕竟是对方的长辈,也是自己的长辈,周延深也不好直白地反驳,只能委婉解释道:“或许你家长辈是担心你被坏人骗了。”
谢时舟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笑了笑说:“那你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