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深手一抖,照片也糊了。
他有些可惜地将手机收回口袋,装模作样、故作讶异道:“那他这二百五的样儿和他爹可一点也不像。”
“嗯,的确。”谢时舟说,“所以江总才会让我先来万青。”
话题稍微有些敏感,周延深偏头望向谢时舟。
谢时舟小口喝着橙汁,顿了几秒,他问:“上次你的那个问题,我可以给你回答。”
谢时舟垂下眼皮,冰凉的水珠从瓶身渗出,沁进指腹。
“我父亲是一名植物学家,母亲在一所初中任职……他们在我快七岁那年直升机失事,坠海了。”
周延深皱着眉,所以这才是谢时舟晕海的原因?
谢时舟继续道:“因为我父亲和江总是朋友,父母临走前将我托付给江总。江总对我很器重,也的确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心血……但我……并不喜欢那里。”
谢时舟侧脸微转,和周延深对视。
尽管谢时舟没有明说,但周延深已经完全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谢时舟在江震和他之间选择一个。
而他说,他不喜欢那里。
不就意味着喜欢自己这边?!
不就代表着他选择了自己!
周延深内心洋洋得意。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得意的,这样的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好不好。
谢时舟和江震、江其帧完全就不是一路人。
周延深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时舟:“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这才是周延深的重点。
谢时舟轻笑一声,状似纯真地眨了眨眼睛说:“你之前不是说五百万挖我去聚合吗?那不需要做个背调?”
周延深:“……”
谢时舟故意说:“怎么,后悔了?”
周延深失笑,知道谢时舟这人说话弯弯绕绕,心思并不难猜,但他也喜欢拐着弯儿表露自己的意思,他连忙正襟危坐道:“没有后悔,只是,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谢时舟问:“什么心理准备?”
这次,周延深反将一军。
他逐步逼近谢时舟,狭窄又燥热的空间内,谢时舟几乎避无可避。
他不由得放缓呼吸,脊背也尽可能向后压实座椅,面上镇定自若极了。
周延深看着谢时舟冷白的耳垂后爬上一抹淡然的绯色,不免笑了笑,耐人寻味道:“……聚合并不反对办公室恋情。我担心谢老师过来,会招架不住。”
谢时舟:“……”
这时,谢时舟的手机响起,周延深知趣地退回了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