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冒那样大的风险,何况……
何况后来他还听文樊说,整个聚合投资都知道周延深有个心上人,自打他从翡翠号上回来,便时常心不在焉。有时候去他办公室,总看见他对着地图上的某个点发怔。
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去公海跑一趟,花重金组建委托救援队打捞他的爱人,整整三个多月,讲得别提有多深情,多刻骨铭心了。
文樊当时边讲边长吁短叹,问谢时舟这个当事人有什么想法。
谢时舟还能告诉他?
他让文樊别整天瞎打听这些八卦。
……
周延深小声反驳:“我哪儿没顾着自己了?我若是不顾着自己,任由自己错过你,失去你,那我岂不得肝肠寸断了。”周延深越说越理直气壮,“而且,我要是不那么做,我敢保证,你压根就不会记得我。”
谢时舟神色一怔,指尖仿若触电似的微微蜷了一下。
这人怎么……
嗔怪的话语在唇边转了半晌,最后才无计可施地冒出一句:“……傻子。”
周延深见谢时舟又不说话了,以为自己又惹恼了他,期期艾艾道:“你别生气。”
大概知道他没法改变周延深这副恋爱脑深入骨髓的傻样,谢时舟只好说:“我没生气。”又拿出手机转移话题问他,“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想吃什么我给你点。”
周延深靠在床头,眼睛一亮道:“我想回家。”
“医生说你今天最好不要随意走动。”谢时舟否定了周延深的提议。
周延深眼底的亮光灰败下去,他耷拉着脑袋,不发一言地绞着被褥,既失落又委屈,像只可怜巴巴的柴犬。
谢时舟也是拿他没辙,问:“为什么想回家?”
周延深这才不情不愿道:“我想吃你做的三明治。”
谢时舟:“……”
周延深:“而且,外面做的东西都不如你做的好吃。”
周延深这小算盘打得都快蹦到谢时舟脸上了。
谢时舟轻笑一声,说:“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周延深唇角翘起,哼哼道:“那是你没给我机会。”
要不然为什么说会撒娇的男人最好命。
谢时舟也是抵不过周延深这话一套一套的,和医生讲明情况后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
天边,雨下得似乎小了些,整座城市被厚重的雨雾蔓延笼罩。
谢时舟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和周延深一起回了他家。
周延深腿伤着也不忘差人过来把他那台爱车给清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