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慕容黎失踪他就得了失心疯了?
“你应当唤本王为‘执明国主’了。”执明怼了一句又看向了毓骁,“子煜与本王情同手足,若是你以后对他不利,别怪本王不念及你与阿黎的情分。”
“嗯?”毓骁疑惑了一声,听着这话感觉怪怪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执明就和他们擦肩而过:
“本王等着恭送毓骁国主。”
“你!”毓骁闻言瞬间气急了,本想转身与执明反驳,但是脑海中的那一丝理智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能辩驳的。
也是,没有机会的。
想到此,握紧的手掌缓缓松开,带着不甘。尔后看向了身旁的子煜。
而子煜,也正好看着他,目带哀伤……
我愿守候你,哪怕只是无果的结局。
“咳咳……”
入夜微凉,慕容黎站在高楼之上,望着漆黑无星亦无月的夜空,眼眸中哀伤荡漾。
一身红衣在夜风中飘荡,划过空气的痕迹,绝美而淡伤。手中的燕支洁白无瑕,乳白色的玄武玉佩缀着流苏微微泛光。
当初被执明所伤,留下了旧伤,身体更是受不得一丝凉气。变得这般羸弱,慕容黎也只能无奈:
世间一切都是等价的,得到了与执明和好如初的代价,便是如此吧?
没有明月了,相隔万里我们,仅仅只剩下心中彼此的寄托了。执明,我好想你……
“少主。”不多时庚辰出现在他的身旁,将一件赤色的披风披在他略微瘦弱的身躯之上,“夜里凉,少主还是回屋里歇着吧。”而后伸手将他的须须轻轻从披风中拉出来。
本来佐奕安排的房间不在这座高楼之上的,或许是因为慕容黎将他的心爱之人送回他的身边,所以他心存感激,自然把慕容黎当作是座上宾,安排最为舒适的屋子的。但是慕容黎拒绝了他的好意,只让他准备了开阳王府中最高的阁楼。
以至于现在受寒咳嗽了……
“庚辰,你说王上现在是否在远处思念着我?”慕容黎没有顺了庚辰的意思,反而轻轻的问道。
“依执明国主对少主的情义,定是的。”庚辰的声线不由得又温和了几分。他能明白此刻慕容黎的心情,思念之苦,唯有有心之人难以承受。
他,也是如此……
“如今王上应当率领两国大军返回王城了吧。”慕容黎似乎是从哀伤中回过神来,冷静的看着庚辰转了个话题。
“是。”庚辰点了点头,“而且执明国主还亲自送毓骁国主离开了瑶光。”
“子煜可有一起离开。”这个消息对于慕容黎也没有什么震惊的,他最为在意的,是子煜和毓骁是否一起离开。
“子煜大人也一同回遖宿了。”庚辰如实回答。
慕容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看来执明已经顺着他的意思了。
“只是少主这般,难免让执明国主担心。”庚辰为此不由得皱眉。
动不动就玩失踪什么的,少主您也太任性了。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啊。
“这是必然的。”没想到慕容黎却是一脸风轻云淡的回答,“王上若是不担心恐怕才是最奇怪的。不过他懂得我的心思,也不至于焦头烂额,率领两国大军返回王城之事他应当是游刃有余的。再不济,萧然与齐之侃都在,不会太乱的。”
也就是一切都预料好了,他才稍稍放心的离开的。
庚辰一时无言以对。
“慕容国主好雅兴。”正当庚辰无言以对之时,佐奕已经缓缓上了楼,身旁还陪着一脸谜之娇羞的乾元。
“也多亏开阳郡主的安排。”慕容黎一笑转身。
“如此皆是应该。”佐奕和乾元一道行至慕容黎跟前,竟然一齐向他鞠躬作揖行礼。
庚辰见他们这般情况,眼眸不由得瞪大了,神色充溢着震惊:这佐奕自命高贵骄傲,怎么突然对少主卑躬屈膝了?
脑子突然开窍了?不会吧?
“开阳郡主不必多礼。”没有想到慕容黎还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很是平静的免了他们的礼数。
“慕容国主话虽是如此,但是这几日本王还是未尽到地主之谊,本王自当赔罪。”佐奕站直了身子,话语之间也是卑谦有礼。
只是说话之时,乾元却稍稍的推了一把佐奕,并且瞄了他一眼,似在示意着什么。
佐奕脸色似乎是为难了一下,稍稍看了一眼身旁的乾元,尔后又向慕容黎鞠躬行礼:
“臣礼数不周之处,还望王上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