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来的?”顾青时皱眉问道。
霍尘哼哼唧唧道:“我偷偷让阿姨把我带过来的……呜呜……”
脑袋终于抬起来了。
顾青时很嫌弃地推开了,“站好。”
每天都要来哭坟。
泪腺有那么达吗?
保姆心里还是很忐忑的,走过来刚想要解释,霍尘就开始说了,“你不要怪阿姨……我……非要阿姨带我过来的,呜呜……”
顾青时脸色还是很苍白,只是蹙眉把那个执着凑过来的脑门推远了点,淡声道,“我有说我生气了吗?”
小孩有一瞬间的懵,抬头道,“还、还没……”
“所以不要替我做假设。”
顾青时抬手把那本被撞掉的书拿了过来,头也不抬地说:“去椅子上坐,我一会要输液。”
霍尘即便再不聪明,也知道对方现在是有点情绪不好了,他老实本分地挪开位置了。
眼眸一直往这边撇。
谁惹他生气了?
霍尘盯得毫不遮掩,看得相当认真。
“放着吧。谢谢您了。”顾青时温和地接过了饭盒,随后对小李说,“你送阿姨先回家吧。”
保姆脸色有些窘迫,本来都要走了,但还是和顾青时道了个歉,“先生,我不该自作主张带小霍来的,真的对不起……我把他带回家吧……”
霍尘刷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存在感极强。
顾青时抬眸看了过去,仍旧是带着笑意,安慰道,“没事,小孩子就是爱闹,带来也就带来了,别放心上。”
“他就是看您疼他,闹您呢。”
这话说得很是动听,让人一下子就卸下了心防。
保姆不由自主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又多说了几句饭菜的事,随后才心态平和地走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顾青时的笑意就散了,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手上的这本书不算太厚。
——黑塞的《悉达多》
顾青时打算看一会再吃饭。
偏生有个不明物体在移动,挪到了顾青时的床前,很有分量感地趴在了人的床边。
但是没有吱声,很是安静。
门口有人在敲门,顾青时应了一声,护士就利索地进来扎针了。
看到多了个孩子还愣了一下。
“大概就两瓶和一个小袋,输完了你到时候直接按床铃就可以了。”护士例行公事地和人交代道,很快就挂好了液体。
视线忍不住地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