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替阿叔安顿好腿脚不便的爷爷,露出一点笑容,道:“没事,到时候我再替你做一个。”
恰巧淮鸢经过,笑道:“小哥还会做旗帜呢?”
阿德有些不好意思,还没开口,梁宣像极了他的母亲,满脸骄傲道:“何止呢!他是我见过最擅长女红的人了!我好几件衣服、手帕都是他亲手做的,比外头买的还精致好穿!”
阿德:“没有没有,我只是会一些针线而已,没有多厉害……”
淮鸢心念一动,走上前道:“阿德哥,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晚间,淮鸢双手托腮撑在桌上,眼睛一眨一眨落在不远处埋头苦干的阿德身上,心生佩服,她一个旁观的人都要昏昏欲睡,他却能一刻不歇地精神满满,也不知到底是谁要做的那手帕。
“好了。”阿德抬头,拾起桌上的淡粉色手帕,借着烛光盯了半晌,“你过来看看,这样可以吗?”
淮鸢吓得一激灵,瞌睡虫瞬时赶走大半。
手帕极素,只有右下角绣了个白色鸽子,看起来同普通闺阁女子的贴身手帕并无不同。
“还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淮鸢仔细翻来覆去盯了许久,忍不住大赞。
这手帕看着普通,其实大有玄机,在正反之中,提前暗藏了封书信,阿德手艺果然了得,经过他的处理,从外头竟半分看不出不对劲来。
阿德疑惑道:“你确定那人看了这手帕,会拆开来?”
毕竟从外表上,确实半分看不出玄机,若是如此大费周章,最终那人并未会意,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心思?
“不然在上头再绣些提示?”阿德实在不放心。
淮鸢摇头:“绣了就该有旁人察觉了,而且,她一定会知晓我的心思的。”
她笑了笑:这些都是顾姨亲自教的,她怎会不知?
淮鸢心满意足地拿走了手帕,作为报偿,她小声道:“阿德哥,你是不是喜欢梁宣?”
霎时,阿德古铜色的面容肉眼可见地攀上一大抹嫣红,淮鸢诧异,原来皮肤黑的人脸红同寻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你,你胡说什么?”
淮鸢笑道:“你就当我在胡说吧,不过依我所见,梁宣姐似乎只把你当做弟弟看啊,她应该喜欢能独当一面的男子,你应该多展示展示男人气概。”
说罢,也不管阿德的面色,自顾自地走出了屋子。
一转身,便看见站在屋旁的晏屿青,也不知在那里等了多久。
淮鸢道:“不是和你说了,不要等我,就几步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该说不说,她总觉得在她面前的晏屿青与他人实在不同,她不知该如何相处才好。
晏屿青看了她一眼,目光满含委屈,道:“太晚了。”
淮鸢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王爷,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女子的眼眸瞪得又大又圆,没有责怪,却感受到浓浓的距离感。
淮鸢见他没说话,心中叹息,道:“就像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摆出王爷的高傲来,说‘好不好的轮不到你来说’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