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献就势吧唧在她手心亲了一口,将她缠得更紧:“我不走,余娇娇,你下午才说要跟我在一起,这才几个时辰过去就要把我推开,你说话不算数。”
余娇娇扒拉他的手,却怎么掰都掰不开,顿时被他的无赖气笑了:“你还好意思说,有你这样耍无赖的吗,我是说过要到百草谷,但咱们男未婚女未嫁你缠着我不放还有理了,还在床帘上画这些破玩意,生怕旁人不知晓似的,你臊不臊!”
说到后面,余娇娇咬牙切齿。
沈献却道:“这是闺房情趣!这床只有咱们两个人睡,旁人又瞧不见。”
那她也不想把自个儿画成春宫图!
“你撒手!”
“不撒。”
“撒手!”
“不撒!”
几番争斗,余娇娇到底磨不过沈献那难缠的性子,无奈开口道:“我明日离开,回去处理好事情马上就回来找你。”
沈献不依不饶,细细盘算道:“从百草谷到扬州得月余的路程,一来一回就得两个多月,扬州商行那么大的家产,一时半伙也处理不完,至少又得一个多月,咱们又得三个月见不到面!”
他越算越难过,搂着余娇娇的手臂愈紧:“要不我还是跟你一同回去吧,大不了办成小厮、马夫都行。”
余娇娇拍了拍他的手连哄带骗揶揄道:“沈神医,就你这长相,这身段,这通身的气派,还有你那得理不饶人没理抢三分的舌头,说是小厮唬得住谁啊。再说了,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一路上人多口杂,扬州城各家又眼线众多,难免走漏风声。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师兄非得提刀把我皮剥了不可。”
沈献听她难得的对自己从头夸到脚,一时沾沾自喜,觉得余娇娇说得的确很有道理,轻哼一声:“何若瑄他敢!”
余娇娇见哄好了沈献,接着道,“而且我回扬州城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南郢王对中原窥探已久,朝中又不太平,咱们必须得早作打算,否则一旦战事突起,民不聊生。”
秦王和付清辉尚且不知道一切是南郢王所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又牵扯到沈献,必须谨慎处理,却也是个难得的契机。
她若是能借此提前警示秦王,将南郢王这些年在中原所做之事和盘托出,暗中查清朝中与南郢勾结的罪臣,同时把沈献从其中摘出,那么之后南郢入侵中原时他们便早有准备,也不会内斗不止,战火漫天。
待南郢王一死,沈献便也安全了。
这件事交给别人做她不放心,唯有自己亲自去一趟锦南面见秦王才可。
沈献知她说得在理,也并不担心她会将自己的秘密告诉旁人。
又听她说“咱们”二字,一时心跳如擂,忍不住扬起嘴角,满心糖蜜浸过一般甜腻。
这是余娇娇第一次将他考虑进未来里,可见她在瀑布旁边说的话不是框自己的,她是真的想同自己在一起。
沈献又蹭了蹭余娇娇的脑袋,此时幸福得冒泡:“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余娇娇:“?”
翌日清晨,百草谷北山的一处僻静之地,风和日丽,芳草萋萋,杨柳依依,鸟啼婉转悦耳鸣。
一排排的杨柳随风吹起,细长的柳条像是珠帘玉幕层层扬起,为树前立着土包遮风挡雨,留下一片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