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丝毫没有把握住这个进攻的机会,反而毫无留恋地掉头夺路而走。
看着禅院甚尔毫不恋战的背影,一支队队长做了个手势:要不要追击?
然后他的脑袋狠狠挨了一个神祈长伞的重击。
神祈揉了揉自己因为猝不及防,被震得发麻的虎口,收起了伞:“那样的速度,就算我让你们追,你们能追上么?”
那速度就连现在上了年纪的神蠡要追上都很吃力。
神祈伸了个懒腰:“我倒是能跟上,也很想与那个好不容易能跟上我节奏的对手,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可惜了……”
一边跟着自家团长翻墙准备回去,一支队队长一边挠了挠头:“团长,可惜什么?”
当看到团长和对方交手的时候,他们所有族人都热血澎湃,恨不得也加入,哪怕可能会丢掉大半条命,也想在那样的战斗中大展拳脚呢!
“可惜我现在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有家室的人了。”神祈说得理所当然。
听到这句话的一支队总觉得自己被强行塞了一口狗粮,不能吐,只能狼狈地努力咽了下去。
神祈摘下了防毒面罩,转过头看向那个对手离开的方向,很快再次看向前方。
穷寇莫追,她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帮手或者后手,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追上去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她是喜欢战斗,但是她又不是没脑子。
负责指挥调度的神蠡再次站在了神祈的身边,接过了她身上解下的一件件装备:“团长,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您没事?”
在一众看不见咒灵的夜兔眼里,那就是自家团长宛如中邪般突然拆楼,
然后在已经被拆光的三楼一顿狂扫,精神状态有点疯癫。
神祈把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告知了神蠡:“这段时间内,哪怕花大钱也无所谓,让所有能用的情报人员和情报商动起来,务必告诉我,今天的‘怪物’是什么东西,那个奥〇曼男人又是什么人。”
为什么伏黑惠能看到,而她一开始看不到等等问题都需要解决。
“我有预感,我们春雨雇佣兵好像发现了一片充满了商机的蓝海……”神祈仿佛已经看到了大笔资金的入账,原本被防护服束缚的长发随着她轻松的步伐轻轻左右摇晃。
现在她对这个新世界的法则还不清楚,等她好好摸索透后,相信她和他再次相见的。
神祈翘起唇角,到时候,可就不是今天那么简单能糊弄过去的了。
仰起头,璀璨的星辰倒映在神祈的眼中,像是她恣意勃勃蔓延的野心。
另一边,特意在外绕了几圈,确定没人跟踪后,伏黑甚尔这才在阴暗无光的小巷里将自己的衣服以及面具全部摘了下来。
那样训练有素的二十多人,伏黑甚尔非常清楚——这样一支始终没有在咒术界登场的势力,足以让本就尔虞我诈的御三家目前的诡异平衡陷入破裂。
他是懒得管这究竟是哪一个家族的私兵,甚至有点乐见其成。
毕竟咒术界被搅得越浑浊,才能让自己安享这平静的生活嘛。
松了口气后,伏黑甚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后背上已经出了一层汗。
刚刚拦他的人至少有二级乃至一级咒术师的能力,那个和他交战的女人或者矮个子男人应该是他们的首领,实力和他相差不大。
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短刀上,上面已经布满了裂纹,只需要再三两下那样的攻击,就能断成两半了。
要不是没有深入他们的包围圈,并且在他们彻底合围前溜之大吉,他大概是不能全须全尾回去了。
那样的话,他现在的日常生活就会被彻底摧毁。
那份大小姐交给他的信任也会被彻底击碎。
伏黑甚尔想起什么,认真回忆了下自己有没有留下什么供对方追踪的可能性。
没有被看到脸,没有穿着那些大小姐给的奢侈品,手中的咒具也不是有名到可以追踪买家的东西……
这只隐秘部队既然一直潜藏到了现在,那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查他。
不过,为了防止意外,伏黑甚尔还是让丑宝把身上的面具、特攻服、短刀全都吞了下去。
这样,应该就万无一失了。
他想要的不多,只要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骑上之前藏好的电动车,迎着夜风的吹拂,伏黑甚尔回了家。
只是,原本出发时能拿到五千万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哪怕一直试着去做普通人了,但是他依旧能感觉到如影随影的咒术界的存在。
耀眼的光明明就在眼前,自己的脚却死死钉在阴暗的泥沼中,不得寸进。
烦躁与厌恶如荒芜的杂草肆意蔓延,让踽踽独行的野兽喘不过气。
当他推开家门的时候,就发现某个小团子正坐在玄关上。
一见是他,小家伙立刻站起身打量了起来。
心思敏感的人类幼崽察觉到了伏黑甚尔心情的变化,举起手试图把他衣服撩起来,转来转去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