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男人一张脸登时气得铁青,暴跳起来:“娘的老男人不想活了是吧,老子成全你。”
叶慧吃惊的发现,这位脾气暴躁的男人还真就不是男人,是女人,而且是自己认识的,前不久还跟自己抢男人的四师妹马题莲。
且说马题莲挥起了拳头往老鸨眼眶砸去,却在半空被另外一条横伸过来的手臂给擎住。她瞥了眼那人,满脸的怒火登时不见,变得风清月朗:“大师兄,怎么是你?”
“怎么你也来逛窑子?”
叶慧汗了一下,什么叫“也”?
皇甫泽端眼神冷冽,说着训斥师妹的话,他不明白这些女人怎么回事,怎么各个闲不住,妓院的男人就那么吸引她们?
马题莲被他擎着手臂,非常喜悦,脸上露出一抹娇羞,往他身上倚去,想倚在他的胸膛上。叶慧看的清楚,没觉吃醋,马题莲的举动让她觉得怪异,女的一米九几的身高,比男的还高出个头尖,却装成小女人似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皇甫泽端没察觉师妹的怪异,放下她手臂,严厉的道:“速速给我回师门去,别在外面丢脸。”
“原来还真是个女人来着。”老鸨对皇甫泽端道:“我说你怎么不给她找个男人泻火,看把她给急得都不正常了,可怜见的女人。”
叶慧听得清楚,扑哧的笑出来。
马题莲听见笑声,转头瞧见情敌,分外眼红:“就知道勾搭爷们的小蹄子,谁让你跟来了,你算什么东西,夹在我跟大师兄中间?”
叶慧心头气恼,但不想吵,她现在很在乎皇甫泽端,想在他面前扮演一个好妻子形象。忍了忍,朝墨琪招招手,让他扶自己下了马,缓缓走到马题莲面前,唇角牵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相公的师妹也是我的师妹,难得在萍州城遇到,不如一起回去,我交让厨房做些好吃的,招待招待你。”
她心里鄙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用来形容这位四师妹最恰当了。
马题莲不曾想被叶慧这样的一番话给噎住,怒道:“谁稀罕去你家里,谁稀罕吃你家的东西,没得吃了什么被你这黑心妇人给下的毒死。”
叶慧笑盈然笑着,皇甫泽端眼尖,看到了妻子的眸子的一缕懊恼。
“娘子,四师妹不是小孩子,做什么她知道的很清楚。”
皇甫泽端微微一笑,走了两步,抱起妻子,来到逐风跟前,脚一地面,翻身上了马背。两腿一夹马腹,逐风蹄声得得,往街头慢行。
叶慧被他抱在身前,往后看去,妓院门口站着李伟晨,正在朝一瞬不瞬的朝她注视,再往后看是虹文公子,蓦然想起自己还没赎他呢!
“你男人在这。”皇甫泽端不悦的把妻子的头扳过来,他以为她在惦记妓院的男人。
这位二老公真以为妻子饥不择食,是个男人都能看上眼儿吗?叶慧嘀咕着,被他一路上搂着,带回了皇甫府邸。
进了凝香苑,发觉又跑又颠了一上午身上全的灰尘,叫人烧了水,沐浴完了,换上简单的家居服。趁皇甫泽端还在前院办公,把自己从帝都带来的嫁妆取出一些来,捡了几张容易携带的银票交到墨琪手里:“你带着这些去丽人坊一趟,把那位对咱们有恩的虹文公子给赎出来,也算报答他一番的好意。”
既然是赎男人,断不可用老公们给的钱,好说不好听。
“可是小姐,把虹文公子赎出来,安排在哪?”墨琪忧虑的问道,报恩他喜欢,但是虹文公子赎出来万一被饿死了不是作孽?叶慧也觉麻烦,想了想:“要不先在城里给他找家客栈先住着,出路的问题以后再说。”不晓得有没有女人喜欢楼子里的哥儿,要是有喜欢的,为他结一段良缘岂不美哉。
“只能这样了。”墨琪把银票贴身装好,穿好了衣服,离开了府邸。
今天发生的烂事忒头疼,李伟晨这个混账还真以为在帝都有二品大员的老爸护着,做起事来不加考虑,本来挺小的事被他搞大了,害得她也跟着倒霉。今天算是躲过去,但明天,后天呢,她还要上街,总不能在家里待一辈子!
叶慧托腮想了好久,越想越愁。
皇甫泽端走进来,看见妻子这副样子,摇摇头,抱着她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今天的事我都听发财解释过了,我错怪你了,别发愁了娘子,待会让厨房做些好吃的端上来,就当为夫陪不是。”
叶慧坐在他的腿上,心情略好:“我惹了祸事,日后只怕要蹲大狱的,你们这里的牢房恐怖是吧,要是被狱卒往死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算。”
皇甫泽端笑了笑:“不就是斩了两个贼人的手臂小事情,看把你吓得,我已经向衙门递过了帖子,交代他们把这件事压过去。别再死啊活的乱磕牙,我的娘子要陪伴我活一百岁,以后前途无量。”
叶慧眸子瞬间明亮,反抱住他:“老公……不,相公,真的没事吗?我安全了?”
皇甫泽端抬手点点她的鼻尖:“伤人这种小事,难道你夫君还平复不了,太小看我的能力了。”
斩掉人家的手臂,这可不是小事!
“相公,你真有本事,有一句老话说得对,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不一定行,但是有钱能使磨推鬼绝对不寻常。所以,我们还是做有钱人加奸商。”
皇甫泽端用指头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小年纪不学好,什么叫有钱人加奸商?那是下九流的行当,被人瞧不起的,咱家人以后要做官的,要掌握颍唐国的命运。”
颍唐国的命运!叶慧皱眉想了下,恍然道:“我明白了,感情你想给自己捐一个大大的官,这样也好,虽然当官的都没有好人,但我想相公当了官一定算是有些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