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为止,姜嫣儿都不知那日楚宥齐入宫告状究竟生了什么。
她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何氏身上了。
母亲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
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还有两支赤金簪子送来了姜宰相府,摆在了姜老夫人面前。
姜老夫人看了眼就叫人合上了,心里沉甸甸的,姜嫣儿还不知道何氏已经不在世上了。
“唉!造化弄人呐。”
叹了一声又一声的气,姜老夫人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让姜云絮平平安安的出嫁,还不如疯疯癫癫做个弃妇呢。
“母亲找我。”
姜宰相百忙之中抽出空来。
姜老夫人指了指桌子上的两封请帖,一个是给大房的,另一个是给二房的,姜宰相狐疑地打开,脸色微变。
“这事儿能是巧合么,皇上摆明了就是冲着咱们姜家来的。”
皇上远在深宫竟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
难道是皇上下手的?
“皇上若是不知道,咱们称何氏病了不便前来也就糊弄过去了,可若是知道,这次赏花宴逃过一劫,可下回呢?”姜老夫人愁道。
姜宰相坐在了一旁椅子上,他沉声说:“今儿姜云絮在大街上和东阳王大郡主撕扯起来,两个人都受了伤,入了宫求做主,皇上当场册封大郡主为凤贵人,姜云絮出宫时身边跟了几十个锦衣卫做护卫。”
姜老夫人瞪大眼不可置信:“这……皇上糊涂了不成,竟赐锦衣卫给姜云絮?”
“皇上可不糊涂,而是巴不得姜云絮和咱们作对,借机挥削弱咱们。”
姜宰相已经叮嘱了姜二老爷,试图用孝字压住姜云絮。
“你的意思何氏,是皇上授意姜云絮去做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
姜宰相最近手里有几个案子,陵州帝也想安插自己的人去,但都被他给找理由踢出去了。
保不齐就是用这么下作阴险的法子算计自己。
卑鄙!
“难怪这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有皇上在背后撑腰。”姜老夫人冷笑:“出门在外没有万无一失的,得尽快想想法子了。”
姜宰相重新起身:“母亲放心,儿子自有分寸。”
至于何氏么,他已经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必须要亲自去一趟何家。
次日
姜宰相府的大夫人犯了七出被休弃的消息传了出来,一大早人就被送回了何家,而何家也是大义灭亲容不下此人,将人给送去了何家乡下。
“这么狠?”姜云絮诧异,忽然有些佩服姜宰相的手段,这么做也的确是保住了姜宰相不用守一年的规定了。
“那何家为何要配合姜宰相,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只要好处给到位,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姜云絮猜测,姜宰相一定是给了莫大的好处。
两家这么一配合,天衣无缝,外人根本就说不出来什么,也就意味着,陵州帝这场宴会注定没什么收获了。
忽然隔壁院子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她就在正院坐着都能感受到姜嫣儿的愤怒。
“胡说八道,父亲怎么会休了我母亲?”姜嫣儿不信,不就是犯了几次错,可罪不至此啊。
她不信,让人给她穿上了衣裳,要亲自回一趟姜宰相府知道真相。
姜嫣儿不顾身体硬是出了门,谁也拦不住,到了宰相府,管家见她来赶紧将人引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对方似乎猜到了她一定会来,姜老夫人摆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
“祖母,我母亲兢兢业业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随意休弃呢?”
姜嫣儿是带着怒火来的,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撒火的时候,她跪在了姜老夫人膝下,哭着说:“千错万错都是嫣儿的错,是嫣儿技不如人,求着母亲帮忙的,您劝劝父亲吧。”
何氏被休弃,她的嫡长女身份不保,勉强算个庶出,楚宥齐会更加看不起自己的。
姜老夫人摸了摸姜嫣儿的鬓,眼眶微红,长叹口气,过了好一会才语重心长的说:“你母亲前几日失足落水,已经不再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