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倏的看向溫元思。
溫元思身邊,是被五花大綁,保證跑不了的周同興。
周同興一臉無辜:「又不是我同皇后娘娘生了孩子,皇后娘娘看我做什麼?」
陳皇后:「你——」
「皇后娘娘稍安勿躁,」宋采唐微微側身,擋了她的視線,「不若我來講個長長的故事,若有疏漏,皇后娘娘幫我糾個錯?」
不用陳皇后說是,也不等別人反應,宋采唐就場聲開始:「先說二十多年前,先皇后之死!」
與其看一場狗咬狗的拉鋸戰,不若簡單粗暴的把事實披露於所有人前,輔以證據,讓所有人,包括當事人在內,都沒法反駁!
「先皇后宴前胎動,難產,接生產婆恰巧出了意外不夠,當時還未出閣的現皇后在,危急情況不敢耽誤,好心幫忙,推了懂接生的,自己的貼身媽媽梁媽媽出來。」宋采唐聲音微緩,「個中形勢,一切都是正正好,順其自然的發生,沒任何疑點,皇上都沒注意。但之後很久,有人發現,這件事當時有問題。」
說到這裡,宋采唐看向趙摯:「這件事,其實我知道的並不多,平王爺已仔細查證。」
趙摯朝建安帝拱了拱手:「證據確鑿,皇上已知悉。」
建安帝點了點頭:「嗯,先皇后之死,系被人謀害。」
太子闔眸,滿身遺憾悲傷。
他一直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趙摯和父皇也沒有給他壓力,很多事並沒有告訴他,但時至如今,真相已有,由不得他不面對了。
陳皇后:「不,不可能!」
當時她沒留下什麼把柄,但凡知道點的人,後來都被她滅口了,不可能查的到!
趙摯嘴角開翕,說了個名字:「玉離。」
陳皇后頓時僵住。
玉離是她的宮女,不是心腹,早年也並不知道這件事,她入宮成為皇后,有次和梁嬤嬤說起這件事,被玉離聽到了。她想滅口來著,不想玉離這丫頭十分聰明,轉天就沒了影,同屋的說是和人矛盾,投了井。因為當時找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穿的正是玉離的衣服,她就沒多想,原來……
那玉離並沒有死麼!
宋采唐沒有給陳皇后更多狡辯的時間,繼續往下說:「你各種努力,積極表現,得償所願,入宮為後,最初兩年,你是真心待太子,要把他養育成人,好好做這個皇后的,可惜命運跟你開了個玩笑。」
「這一年,遼二王子耶律宗潛入大安。其目的不明,可能想打探情況,可能只是意外誤入,邊關線嚴密,過來了離不開,他只得重尋找機會,順便做點事,輾轉中,來了汴梁。機緣巧合,你同他相遇。」
「可能他不懷好意,可能是陰差陽錯,但不管你是自願還是被迫,你懷了身孕,同他有了孩子。」
宋采唐聲音緩慢清澈,似月光下的溪水,不甚明亮,卻足夠刺進人心。
『有了孩子』四字一出,現場一片譁然,圍觀大臣無不驚訝。
陳皇后低頭著,埋著臉,看不真切表情。
宋采唐走近,盯著她:「你幼時落過水,還是冬日冰面,以致身體有損,宮寒嚴重,看了不知多少大夫,都說你難以有孕,很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擁有一個孩子,你也因為這個『優勢』,成功成為皇后,太子養母,可誰知上天賜憐,你懷了孕。」
「這不是皇上的孩子,來不的巧,卻是你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你不想打掉,也捨不得。你便想了各種辦法,悄悄做好計劃,找機會出宮,把孩子生下來。」
「你選出來的地方,就是離北青山不遠的皇慈觀吧?」
宋采唐道:「當年天時不好,皇上憂心忡忡兢兢業業,你便擔起皇后該有的責任,齋戒沐佛,隔絕人跡,所有人都對你讚賞有加,卻不知你此舉別有目的——只是想生個孩子。」
「至於為何不順勢來給皇上——我猜,是賴不到。」
陳皇后緊緊咬著下唇,目光不善的睨宋采唐。
祁言往前一步,阻了她的視線:「你瞪什麼瞪,難道還說錯你了?那一年天時不好,百姓受苦,官員發愁,皇上宵衣旰食,不分日夜的批摺子,所有人都忙,你身為國母,竟然在別處勾漢子,生野種,事都干出來了,還不准人說?」
皇上根本沒去過後宮,更沒臨幸任何人,硬生生忙了好幾個月,陳皇后有孕也沒辦法栽,買通太醫推時間吧,當時陳皇后勢力聲望遠不如今日這麼大,根本保證不了密不透風。
不能機密,不管她還是孩子,都只能是個死字。
陳皇后眸底燃著火:「照你們這般推論,孩子該是遼二王子耶律宗的,但耶律宗隨使團過來一月有餘,我就進了皇慈觀,兩個月祈福結束,我回到宮中,若我在皇慈觀生產,這時間……是不是對不上!」
祁言吼回去:「你早產了啊!我找大夫問過,像你這樣的病弱身體,懷孩子機率太小,一旦懷上,比一般婦人辛苦很多,很難等到足月生產的!」
「到底是沒成親,沒生過孩子,」陳皇后冷笑,「俗話說七活八不活,孩子八個月早產都很難在活下來,七個月已是極限,沒聽說過四五個月就生下來好好活著的!長都不可能長的全!」
宋采唐對上陳皇后的囂張,笑容淡雅:「所以那位遼二王子,並不是隨使團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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