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曦也站起来看着那轮太阳,明明很是耀眼她却觉得冰冷刺骨,想起宋经刚刚说出的四个字,她神情变得激动。
“原来,当初给我下毒的人是你?”楚凝曦看着面前这个快要白发苍苍老人,她怎么也不想到,十几年过去了这人怎么也不可能和她记忆中的那位神医想重合啊?
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配母妃在那寺庙回来之后,又落了水从此高烧不退,父皇大怒,偌大的太医院没一个会医治。
她躺在床上,看到的实现都是模糊的,只听见那些人在不断的求饶。
“陛下!老臣真的是尽力了啊!公主殿下这毒天下唯有一人能解!”
“是啊是啊,陛下!这毒是用药人以他自己的骨血炼制成的,就算找到了阻断的药材,也不能从根本上根除啊!”
“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全都给我杀了。”
紧接着就是数十道惨烈的哭喊声响起,她迷迷糊糊的听着,却是愈发不安,后再来再次醒来,一个青年男子望着她笑,手里还拿着一个葫芦,笑着说:“公主福大命大,这次醒来后下次有缘再见了。”
那时的她很是不解,后来还是母妃和她说起,那个青年男子就是救活她的人,但只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救活的,下了一种毒,这种毒也许在未来的几十年间就会发作,就比如现在。
“你,你……”楚凝曦呆呆地望着宋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万万没想到眼前人就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立马下跪,对着宋经磕头道:“当初多谢大师相救,小女子以后一定携重金相报!”
宋经摇摇头,他想要把楚凝曦从地上扶起来,又不经意间看到树后还站着一个人,他也停下了准备去扶的动作,站在楚凝曦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老夫现在也只是半只脚要踏进棺材的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对我来说带又带不走,姑娘还是别费心了。”
楚凝曦哑口无言,这个想法也是,只不过除了这些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报答,又随即道:“那大师请放心,若您老人家真的走后,我会请最好的和尚来为您诵经超度。”
宋经脸上的笑容立马抽了抽,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楚凝曦,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说到底也不是真的气,只不过没想到这年轻人的思维跳转到这么快,他都还没进去呢!
下一步都已经给他想好了,当然也是好心,他不好在责怪些什么,索性转移话题道:“今日姑娘也是为了这病来吧。”
楚凝曦点点头,“方才听大师说以血种蛊,这和我这病有什么关系,大师你也知道我体内现在已经有两种毒素了,难不成还要种下第三种吗?”
想到这,她的脸色瞬间惨白,都有些怀疑难不成她的身体真的是铁打的?这毒素全都在她身体里,她这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宋经点点头又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凝曦还以为他是有所顾虑,一想到自己那毒她咬牙继续道:“大师,您但说无妨,我能够承受得住。”
“你体内的确有两种毒没错,但我一开始为你种下那毒现在已经被吞噬掉了,现在只剩下子蛊和那毒的结合体还留在你体内,只要那有着母蛊的人借机一发作,你这身体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宋经皱着眉头说,他虽然没有给楚凝曦把平安脉,但这一点他早就猜到了,又联想起那魏蠡来此的目的。
这样一看就更加八九不离十了,可能真实的情况预想比他还要糟糕一些。
楚凝曦摸着自己心口处的位置,自从她醒啦的确发现有些不一样了,起初在齐府中虽然也会隐隐作痛,她以为只不过是些小感冒并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兜兜转转,她的命留不留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她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梅花印,那朵盛开的的梅花更加耀眼了,她鬼使神差的抚摸,她是真的不想这样离去。
她不想死,她还没找到皇兄,她还有许多事情没做,怎么会这样离去呢?
这个孤孤单单的离去,想来应该也没有人会为她伤心吧,或许有那么一个人但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那人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
宋经看着那朵梅花印记微微眯眼,沉声道:“当然姑娘也不并担心,就如刚刚老夫所说这办法还是有的,只不过很是冒险。”
“是什么?”楚凝曦更加好奇,她现在觉得还是活命更重要,即便再冒险她也要一试。
“阴阳调和,找一个成年男子用他十成的内力,气功,全都输入到姑娘体内,再亲手为姑娘放血三碗,最后再由我'再重新种下一种蛊毒,姑娘记住,这次是蛊毒不是之前的毒。'”宋经说的认真他心里叹息,他又何尝不想把人彻底的治好呢?
又何必这会麻烦呢?可到底还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能找到的破解之法也只能是如此。
见楚凝曦惊讶,他又耐心解释一番,“这法子听起来是血腥了些,但比老夫之前种下的毒效果要好,只要这成功了,这种蛊毒就可以吞噬姑娘体内的子蛊,即便那母蛊再怎么受刺激,姑娘还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当然这蛊毒也是有毒性的,就是重新绑定了一种互利共生的关系。”
“互利共生?”楚凝曦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明白了几点就是这种蛊毒能把她那子蛊和那毒素的结合体彻底抹杀但同时她也伴随着另一种危险,她不禁握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
宋经也只能叹了一口气,本以为楚凝曦会就此拒绝,没想到她再次抬头眼中满是认真,那副认真仿佛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殊死一搏。
“我愿意一试。”
“我来当家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宋经见站在树后的人走来,个微笑点头。
楚凝曦回过头,就见那人背光而来,手中好似还提着一个什么东西,等走近些,楚凝曦有些惊讶又有点心虚,“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魏蠡把手中的小白兔放在楚凝曦怀中,又重复了自己刚刚的那句话,“我来当蛊人。”
楚凝曦立马就拒绝,“你在说什么?大师说了这也只是一个法子还不一定会成功,那会要你十成内力还有三大碗血,你不但武功会削弱只怕是身体也会落下病根的!”
魏蠡脸上还是那副痞笑,轻轻捏了一下楚凝曦的脸颊,被她一把扇开,也不恼,“你刚刚都说了愿意一试,那我又未尝不可,更何况,现在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当你这个以血种蛊的人,也只有我最合适!”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重好像是在确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