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言扯了扯唇,试图扬起一抹笑,却现脸上肌肉僵硬,根本不受她的控制,最终只能?放弃,无力开?口:“不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顿了顿,她垂眸,遮住眼中莫名的情绪,语气?带着少许心虚地补充:“而且,我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舒悦点点头:“也是。”
为了避免被?追问更多,陶言转身离开?:“我有?点困了,先睡了。”
见状,两位室友也没再追着问。
拉上床帘,躺在床上,早早便说困了的陶言却没有?丝毫睡意。只要想到今天生的事,她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点开?黑名单,看着那串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想到室友的话,指腹悬在屏幕上方,有?那么一瞬间想将它放出黑名单,但在指尖落下的前一秒,想到自?己被?欺骗了那么久,最终还是抿唇关上了手机。
直到十一点多,她手机震动了下,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号码是陌生的,但归属地是燕城,短信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内容却字字诚恳。
[对不起,我没有?要故意骗你,本来今天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可不可以?先把我放出黑名单,我会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江屿绥]
眼眸微凝,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半晌,最终,陶言还是关了手机,像是没有?看过?这条短信一般,闭上眼专心酝酿睡意。
然而,直到半夜十二点,陶言依旧没能?睡着。
寝室已?经安静下来,两位室友也都?熄灯躺上了床,一片静寂中,放在枕边的手机再次震动了下。
陶言心有?所感,拿起来看了看,果不其然,还是那串号码来的短信。
[我们明天见一面,好?吗?我在寝室楼下等你。——江屿绥]
眼眸微睁,陶言咬了咬唇内的软肉,想着他今晚只是在寝室楼下守那么一会儿,便被?人拍照到了论坛,若是明天再守在寝室楼下等,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而且她根本不想见他!
忿忿地关上手机,陶言心想,她明天一定要早早出门,去图书?馆学习一天!晚上也不回来了,就去温瑾那里,正好?舅妈给付姐姐带的礼物,她还没有?给温瑾。
设下闹钟,带着这个念头,陶言重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入眠。
第二日?,清晨六点半,枕侧的手机闹钟响起,陶言从睡梦中醒来。
昨晚睡得?太晚,陶言按下闹钟,脑子却还没清醒过?来,艰难地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她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脸。
坐了两分钟,她清醒过?来,动作轻柔地下床,小声洗漱后,她背上包出了寝室。
天才蒙蒙亮,路灯还未熄灭。
还不到七点,周六的清晨,几乎整栋寝室楼的同学都?还沉睡在梦乡,陶言一路下楼,走到寝室楼门口,都?未曾看见过?一人。
直到她踏出寝室楼,甫一抬眸,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在路边树荫下的男人。
猝不及防撞进那双深邃暗沉的眼眸,只是那双眼睛相比以?往憔悴了许多,像是许久未睡,生生熬出了一抹红,她脚步顿住,迟疑地站在原地。
而后,她看见他长腿迈开?,直直朝她这边走来。
下意识地,陶言垂下了眼睑,避开?了江屿绥近乎灼人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趁着他还没走到面前,她脚步一转,几乎有?些?慌不择路地从另一边疾步离开?。
时隔一晚,终于见到女孩,江屿绥下意识站直了身。
他双眸微亮,几乎是眼也不眨地凝望着她的身影,按捺不住地急切迈步,朝她的方向走去。
见她垂眸避开?他的目光,江屿绥心间涩,却不想下一秒,她脚步一转,竟直接避开?了他,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脚步颓然地僵住,江屿绥满目错愕。
下一瞬,他下意识抬步,想追上前,却在踏出几步的距离后,又无力的停在了原地。
他艰难地意识到,女孩此?时并?不想见他,也不愿听他解释,就算现在追上去,也只会惹她生厌,令她更厌恶他。
可是恐惧女孩从此?不再理他又迫切想要求得?原谅的心仍在不安地跳动,鼓噪难安。
江屿绥扯了扯唇,满心苦涩,却还是死死压抑着,选择了停在原地。
天际映出一道红霞,太阳慢慢升起,寝室楼出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江屿绥仍旧守在原地,等待女孩归来,直到中午,他接到助理的电话。
“江总,合同已?经拟好?了,我现在来接您吗?”
想到昨晚就是因为这个项目,才导致他不得?不推迟和女孩坦白?的时间,江屿绥眼底一寒,险些?被?心底的不甘和愤怒影响,直接毁掉这次合作。
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清醒地认知到,导致如今这个场面的,仅是他个人的原因。
他闭了闭眼,哑声开?口:“合同我邮箱,两点半到学校东门。”
助理应下:“好?的江总。”
挂断电话,江屿绥依旧没离开?,担心女孩如果中午回寝会错过?,他硬生生等到了两点二十分钟,才失望地垂下眼,迈开?僵硬麻木的双腿,往学校门口走。
……
学到中午时分,陶言去食堂简单吃了午饭,又和温瑾说了今晚回去。原本打算回寝室睡个午觉,看到寝室群里的消息后,又打消了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