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說的是五點,但初六這天,她下課早了,四點半就已經從天車站下來了。她沒有告訴他,想著就差半小時,她在家等就行。
她背著書包,原本從天車站到公寓,有另一條通道,直接坐電梯上樓,無需經過公寓門口。但她卻鬼使神差地繞了路,走到了公寓大門口。
天黑了,但門口的燈卻亮堂著,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的車,停在了臨時停車位上。
他早到了,卻也沒有催她,也沒有告訴她。
許嘉茗忽然跑了過去,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坐到位置上時還有些喘。
他看著跑來的她,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彼此,短暫的開始過後,就是將近一個月的分別。雖有每日視頻,但不必隔著屏幕,以肉眼就能看到對方時,心中都有猶疑,會不會陌生。
卻是一句話都沒說,不知道該說什麼。
也不知是誰先主動的,他們迅地吻了上去。
嘴唇剛觸碰時,記憶就翻湧而來,無需練習,於她而言,就已經成了一種本能的本領。觸感是真實的,氣味是騙不過人的,想要糾纏的衝動是無法隱藏的。
距離太遠,人不在這,想念都顯得沒有用處,喜歡沒有了實質性的證明。
此時,兩人在車裡迫切地吻著彼此,一時都沒了章法,掠奪著對方的呼吸,熱切地唇舌送上,並不介意被看穿了,其實都很想念。
吻了很久,陳岩放開她時,她都幾乎已經半躺在了他懷裡,難得如此聽話。臉頰在他的毛衣上蹭著,手摸著他的腰,一副不想離開的樣子。
「提前下課了?」
「嗯,」她抬頭親了他的下巴,「你吃過了嗎?」
「沒有,沒胃口。」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就算是頭等艙,也不是件舒服的事。估計他落地後也沒休息過,不想他這麼累,接了她過去吃飯,再送她回來。
許嘉茗問了他,「你要不要就在我家吃?」
陳岩愣了下,「好。」
兩人進了公寓,電梯門打開,許嘉茗第一眼看到的是鏡子裡兩人牽著的手。
她莫名覺得有些害羞,幸虧電梯裡沒有旁人。
玄關處她放了個簡易的架子,進門口脫下了外套,將自己衣服掛上後,她隨手就拿過了他的外套,一併幫忙掛起。
她轉過身剛要準備換鞋時,就被身後的他抱住了,再次親了上去。
公寓的面積到底有限,不會奢侈地分配給玄關,這兒不大,她很快就被動地靠在了牆上,迎著他的吻。
她穿了件貼身的毛衣,抬起手掛他的衣服時,勾勒出無比清晰的身型。他記憶力很好,上一次,她那麼穿衛衣,要麼穿寬鬆的毛衣。
很顯然,她是故意的。
安靜的公寓內,只有玄關處傳來的細碎聲音,混雜著牆面的敲擊聲。
他的手在她的腰間摩挲著,她還是很敏感,一碰就想躲。兩人貼得很近,他的手掌嚮往被毛衣包裹著的更上方摸去時。隨即就遭到了她的反抗,試圖推著他的胸膛讓他離開。
然而他的耐心都已經在冗長的航班上消耗殆盡,捏住了她的手腕,就扣在了牆上,徹底沒了阻礙。人是貪心的,這隔著一層毛衣的觸摸,都已經如同望梅止渴,沒了多大的吸引力。
許嘉茗後悔極了,就是心疼了他一下,他卻是不懂知恩圖報。手上的力道頗大,她都有些疼。
當他的手到了毛衣下緣,她剛想再次反抗時,他就忽然鬆開了她。
見他呼吸有些重,鬆開徹底到連擁抱都沒有時,她猜到了什麼。也沒有說話,尷尬地轉過了身,換了拖鞋後,再從最裡邊的柜子里,找出了一雙大碼的拖鞋。
興許剛才都讓她產生了警惕,陳岩開了口緩解氣氛,「買的嗎?」
「不是。」
是爸爸過來時,她特地去買的。偶爾有朋友來家中,她也不要求換鞋,離開後她會拖地。但也不想跟他解釋,她說完就往裡走去,順便向身後的他介紹了下公寓的格局。
格局挺簡單,進入客廳前的轉角處有個格子間,裡面是洗衣機和烘乾機。開放式的廚房,客廳面積尚可,放了張沙發,靠牆處還放了張小圓桌。
許嘉茗並沒有避諱打開臥室的門帶他進去。因為衛生間在裡面,他可能會用到。
一開門就是一張床,公寓沒有家具,床和床墊都是她自己買的,她不喜歡睡太小的床,這張床的尺寸還可以,甚至有朋友來過她家,還問了她,你一個人要睡這麼大的床幹什麼。
衛生間與臥室的中間地帶,是一個簡易的衣帽間,衣服塞得滿滿當當。
陳岩看了眼床,被子凌亂地擠在了一側,一件T恤放在了床尾,應該是她的睡衣。
出臥室時,自己在家時,若是不做飯,也沒個將門隨手帶上的習慣,但她這次還是順便把門給關上了。
緊接著她就拉開了玻璃門,帶他去陽台。樓層高,風景還不錯。
陳岩看了眼對面的樓,開著燈的屋子裡,能看到裡面走動的人,「對面能看到這,不太安全。」
「還行吧。」
許嘉茗無語,這兒的公寓差不多都這樣,一般的house間距也不大,除非你那樣的,才絕對安全。
陳岩進了屋,又掃了眼對面的樓,才將玻璃門拉上,問了她,「你家附近有個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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