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梦棠和徐雀不能太频繁找林春玉,否则目的太直白,白清作为林春玉的妹妹,显然没这个顾虑,她和林春玉保持手机通讯,课业忙碌,面对面的次数没有从前多。
店铺走上运行正轨,林春玉空闲下来,想找白清好好聊“狂犬病”的时候,白清失踪了。
表白
林春玉焦急万分,各处找人,a市太大,她找了两天,半点痕迹都没有。
晚上,林春玉疲惫地回家,楼道里的灯不太灵敏,她用力跺脚,光照亮楼梯的瞬间,她看见家门口的人影。
白清抓了抓头发,没事人似的,“姐,我忘带钥匙了。”
林春玉看了一眼白清,没说话,她手酸腿软,开门进屋。
她全天只在便利店买了个面包,方便边走边吃,她刚开始很饿,时间长了,各种感官麻痹,现在看见白清,饥饿感复苏。
她进厨房开火,清水煮熟一锅面,往里倒点酱油搅拌,端着盆简陋至极的面放到桌上,磕碰的声响让白清抖了一下。
林春玉一口一口吃到撑,剩下的存冰箱。
这还打算吃第二回?白清立马说自己饿,要吃东西。意图解决剩面。
林春玉将鸡蛋、火腿、青菜从冰箱里拿出来,给白清加了不少配料,重新上来碗营养丰富的面,亲手放到白清面前。
白清心里毛毛的,不敢动弹。
林春玉没表情的脸上绽开个笑容,“怎么了,不是饿吗?快趁热吃。”
白清更慌了,她噗通一声跪下来,林春玉沉默了会,摸摸她的脑袋顶,“这是干什么?”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都留到明天讲,好吗?”
白清不肯起来,林春玉声音哽咽:“你不要老让我为难,叫我伤心……”
白清爬起来,踉跄了下,差点平地摔。她快速呼噜完面条,将汤喝得干干净净,她盯着碗底的花纹,花纹在她眼里不断旋转、放大缩小,她头晕想吐,用力吞咽,将呕吐感咽下去。
林春玉走到阳台,拉上玻璃门,白清敏锐的听觉发挥了作用,让林春玉的隔音措施完全无效化。
林春玉打电话,跟那头的人交代:“不用找了,她回来了,嗯、嗯,对,你费心了。”
徐雀、还是谢梦棠?白清听到林春玉拨打第二通电话。好,两个都有。
白清接触到这两人相关就条件反射,她咬住嘴唇,努力克制自己沸腾的嫉妒心。
林春玉回到客厅,白清滑跪,“姐姐,对不起。”
她自知理亏,一股脑交代全部,“你不主动找我,我就想吸引你注意……”
这手段和小学生扯女生辫子的唯一区别是事态严重程度,林春玉愕然,她没料到白清给出的理由如此简单。她设想了许多白清遭遇危险的情景,到了报案最低时限,要是白清再不出现,林春玉本打算去一趟警局。
白清哽着一口气,“你忙工作,天天跟姓徐、姓谢的聊天,不用应付我,想必很畅快吧。”
她开始转移视线,倒打一耙,试图减轻自己的罪责。
她刚说出口就后悔,但她太害怕,紧张的激素催动她必须做些什么,她硬着头皮继续说:“姐你别这想那想的,你多跟我联络联络,我就听话了。”
林春玉眼睛里积蓄了一汪水,眨了下眼,水珠飞速掉下来,林春玉说话带着鼻音,嗓音润润的,柔软地刮着人心,使人刺痛,“是这样啊……”
林春玉哭了,说话一抽一抽,特别可怜,她这两天睡眠不足,脸色苍白,掉一滴泪,白清心里就有一场海啸。
白清两眼发直地看着姐姐,她膝行到林春玉旁边,抱住林春玉的双腿,自相矛盾地说:“不是这样,不是的。”
白清将脸靠在姐姐的牛仔裤表面,粗糙的布料磨着她的脸。
她像一株爬藤植物,又像一只要吃葡萄的蜗牛,攀着林春玉。她想爬上去给姐姐擦眼泪,那高高的、蜗牛努力很久才能够到的顶上传来一道声音:“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徐姐、谢姐?”
整个客厅静下来,林春玉在这蹊跷的沉默中,脑子里劈雷似的闪过一个念头,她惊惶不安,隐秘地产生了微弱的得意:哈!总算让我找到了你可拿捏的弱点!
白清与林春玉心有灵犀,明白姐姐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开口,想掩饰下去,继续过和平的日子。
她顿生恶意,决定终结因为隐藏、忍耐带来的一系列事件,从今往后便可站在太阳底下,得到姐姐的特殊对待。
白清蜷缩在姐姐脚边,呼唤她:“嫂子。”她吐露心声:“嫂子,因为我爱你。”
她直接越过“喜欢”,跨到“爱”的程度。林春玉被她的称呼激的浑身一颤,欲盖弥彰地回答:“我也爱你。”
白清兴奋地扑上来,“是吗?是吗!”她捧着林春玉的脸,先将林春玉面颊上的泪含掉,接着去亲林春玉的眼睛,想要以此安慰林春玉,眼泪没了,不哭了。
林春玉没法装成亲情之爱混过去,她趁白清还没亲到嘴的时候捂起来,高喊:“你知道我是你嫂子!”
白清破罐子破摔,她有种什么都管不了了的五迷三道,说:“所以我变成我哥就好了,我穿鞋跟他一样高,再拿肋骨填个鼻子,削个脸,很帅的。”
林春玉想推开白清,被抱住,不得动弹,这孩子的体格是自己一口一口喂出来,养大成这样,林春玉感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无力,她苦涩地笑了下,深呼吸,给出答案:“我只把你当做妹妹。”
白清不气馁,她习惯了做妹妹,“以前是这样,之后可以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