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侍卫无动于衷。
张柔椿不耐的蹙眉,刚要作却被贴身丫鬟扯住,示意她往院中瞧。
立在院中的人,一头乌黑的青丝温顺的垂落,肌肤晶莹似玉,一双黑漆的桃眼秋水如波,鼻子精雕细琢,她只是那么站着,便是一副浩瀚夺目的美景。
张柔椿额角青筋抽了抽,她愤愤的揉着手帕,牙关咬紧:“唐乐安,你过来。”
唐乐安喉头微哽,提着裙摆走上去,她朱唇欲张,房门就已被打开,其中一位侍卫垂道:“请。”
“撕拉!”一声,张柔椿骤惊,垂眸瞧着手中被她硬生生撕成两半的手帕,脸色僵了一瞬,蛮横的塞进身后丫鬟怀中,昂挺胸的走进去。
房内纱幔轻拂,层层叠叠。
地上卓影虚晃,阻隔了视线。
张柔椿双手攥在胸前,穿行在数以千条的纱幔中,冲四周轻声唤:“云峥哥哥,你在何处?”
声声咳嗽,回荡在房内。
阵阵轮子滚过地面的动静,也随之响起。
纱幔掀起,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双颊消瘦,身着的绫罗白衣松松垮垮,三千墨散落在肩头处,周身萦绕着一股孤寂之气。
“你怎会来此?”顾云峥捂唇轻咳,嗓音沙哑,凝视着那抹惨淡的娇颜,眼中意味不明。
唐乐安袖中的手指,微攥了攥,“奴婢随六小姐来此,探望顾大人您。”
张柔椿走到门口,见到许久未见的人,她心中生了丝欢喜,脆甜的嗓音道:“云峥哥哥,再过几日就是年关,今年咱们一起去放河灯祈福吧?”
顾云峥扯唇,一抹淡漠而温润的笑在嘴边荡漾,透着疏离,“在下本不愿扫了张小姐你的兴致,可奈何我实在病得严重。。。。。。”
“我听我爹爹说你已病有小半月,还未好?”张柔椿眼中有着可惜,也有心疼之意。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是在下没用咳咳咳。。。。。。”顾云峥说着说着,又咳嗽起来。
张柔椿见人咳嗽不断,眼中的担心都快要溢出来,她言辞愤愤的道:“顾府中下人太散漫了,你穿如此单薄,也无人过问关心,我那里有一株千年人参和一罐润喉膏,待会我叫人送来,还有一件我新得的狐裘,你穿上就暖和了。”
“你的好意本不该辞,只是我近日得了一罐枇杷膏,化水喝着味道甚好。”话对张柔椿说,顾云峥的眼却落在另一人身上。
唐乐安眼观鼻鼻观心,对此无动于衷。
张柔椿顺着那束目光看过去,五官拧成一团略显狰怖,她牵起嘴角笑,却皮笑肉不笑。
“云峥哥哥你风寒严重,我就不打搅你养病了。唐乐安,走!”
张柔椿踏到门外,门轰然关上!
声大震耳,吓得她脸色骤地一白。
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她匪夷所思的指着门,冲两旁的侍卫使唤:“这是怎么回事?赶紧把门给打开。”
两名侍卫冷漠如冰,连个眼神都不给。
从来到顾府就一直在受气,张柔椿再也忍不了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扇耳光——
下一秒,后衣领被一只钳子般的大手给攥住,提着扔到了院外,门也掀风而过的关上。
张柔椿从地上爬起来,面色铁青,从小到大就受尽宠爱的她,就没受过这等委屈,憋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流转。
将人带到这里就消失的小厮,再一次出现,垂道:“张小姐,小的带您出去。”
“不!我不走!”张柔椿憋着泪,看着紧闭的院门,她一定要等唐乐安出来,然后将她给千刀万剐!
带路小厮仍是一副淡漠脸色,只是这次说话,带了些决色:“张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