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得以端详眼前的黑衣少女。一张鹅蛋脸,有些黑色的污渍,应该是刻意在脸上洒了黑灰,盖住少女应有的肤色。麻若兰刚刚用水给她清洗伤口的时候,也带走了一些黑灰,变成了黑色的污渍。
她身上的衣服也与年纪格格不入。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喜欢颜色鲜艳的衣服,绝对不喜欢黑色的衣服。看来她平时都是以少年打扮见人的。
麻若兰说道:“萧寒,能做的咱们都做了,若她就这样睡过去了,也不能怪我们了!”
我点头道:“其实这事情要怪我。她刚才就提醒我,要小心刀文青的。可我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麻若兰拍拍我肩膀,笑道:“你才十五……十六岁吧!刀文青活了半辈子,她要使坏,你是防不胜防的!不过你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我,这少女应该是刀文青手中的提线木偶,用来支配那些愚昧的苗人的!”
我与麻若兰一边说话,一边等少女醒过来。期间又吃了一些干粮。我唤回小黑狗,给它喂了些干粮。小黑狗吃过之后,依旧折返回去,守着来路。
麻若兰靠着一边的石头,沉沉地睡了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少女还没有醒过来!刀文青随时都有可能冲进来。我心中焦急。
这个天然洞穴十分安静,只听到水滴声嗒嗒地作响。忽然,麻若兰猛地睁开了眼睛,叫道:“萧寒,把黑狗叫回来,咱们跳到水里面去。”
我绝对相信麻若兰的经验,大喊一声:“小黑狗,回来。”小黑狗箭矢一般奔袭回来。我抱着小黑狗,同时跳去水中。水流十分地清澈,水底的石头一览无余。我跳入之后,才发现水很深。
麻若兰则抱起少女,跟着一起跳入水中。
不过一会,就看到成群的猪脸大蝙蝠飞来。到了我们方才逗留的地方,开始俯冲下来,将散落在地上的布片咬了起来。蝙蝠的个头极大,牙齿十分地锋利,数量也不少。
我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大蝙蝠是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所以才集体出动的。麻若兰示意我潜入水中。我怕小黑狗冒出水面,抱着它在水中潜泳,游出十多米后,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接着潜入水中。
我们在水中游了十多分钟,确定那些大蝙蝠没有跟上来后,方才浮出了水面。这一次逃命,我们所带的干粮和各种工具都遗失在水中,只剩下一个黄葫芦和一只四眼蟾蜍。
我们浮出水面后,那少女咳嗽了两声,竟然醒了过来,应该是洞穴里的水冰冷,受了刺激,惊醒过来。
少女脸上的黑灰早已冲洗掉,显出固有的肤色,双眼眨动,也有几分神采。
少女道:“刀文青没有追上来吧。”
麻若兰安抚道:“小女娃,没得事的!不过你体内还有些余毒!会有一些麻麻的感觉,等我们出去之后,老身再想办法给你解毒!”少女苏醒过来,意味着危机解除,毕竟她可以说服外面那帮性子愚昧的苗人。
少女摇头道:“我们现在出去,也没有办法对付刀文青了!她有个厉害的道士帮手,可能已经折返回来了!”
我和麻若兰的猜测没有错,刀文青果然和那茅山道士勾搭在一块。
麻若兰思索了一会,问道:“小女娃,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刀文青为什么要遥控你?”
少女将打湿秀发往耳根顺了顺,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我是五毒教的圣女!只是五毒教没落了许久,我们这一脉都处于蛰伏隐藏的状态!前段时间,刀文青和那道士找到了我,要我召唤教徒。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我不太清楚!”
麻若兰一拳打在手头上,骂道:“青崖峒的刀文青一直都不安分,这些年一直想要金蚕蛊!这贼婆子!我看她是冲着金蚕蛊来的,毕竟苗疆传言,五毒教有秘传养金蚕的法子!至于那道士,利用了我茶花峒的邪神,又想去抓四眼蟾蜍,他的企图可不小啊!”
我心中则是一惊,她的来头这么大啊,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帮她疗伤的事情。
圣女道:“老姑,我……其实不想和他们合作的!我看到刀文青让人捉五毒虫,又胡乱编制了一个毒神,我就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是刀文青的对手……怪我……”
麻若兰打断了圣女的话,说道:“你和他们之间合作肯定是各有目的的,我不管你企图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我问你,五毒教教主虫王呢?真正的毒神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