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墨乾雨的手放入被中时,看到他腕上细细的红色琉璃环,温越庭一时好奇便伸手去摘,竟然纹丝不动。
纹丝不动……
玲珑扣,真心相付则可戴不可摘。
温越庭眼中颇是恨铁不成钢,点着墨乾雨的额头,气道:“墨乾雨啊墨乾雨,你真是疯了!”
可不是疯了,不贪他神君位阶,不贪他温柔情话,只因当初一句:“半妖又如何,跟了我,三界你可横着走。”
墨乾雨似乎听到温越庭的责骂,又像是疼痛难耐,睡梦里也皱起了眉头。
门口的人干脆破门而入,关心则乱的神君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温越庭,气道:“本君为何要那么听话,你让等着就等着!”
温越庭直接把白眼翻到了脑门后,干脆转身就走,刚走两步又停下来,看着白泽气哄哄来到床边,用指腹抚平墨乾雨皱起的眉头,说道:“我当你不知疼的!”
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想问一问,神君手上的玲珑扣可摘得下来?”
白泽愣了下,继而垂眼,薄唇抿成一条线。
温越庭已经得到了答案,了然的点点头,走出门口却听身后之人说道:“我并未戴它。”
想起今日与他争论,白泽信誓旦旦说他不后悔的模样是那样坚定不移,温越庭而今只觉得讽刺。
“白泽,你会后悔的。”
他会同他一样后悔,温越庭一语成谶。
万年前华池星君下凡历劫,是一闲散王爷,风流倜傥,八面玲珑,情话信口拈来,拥红偎翠骗得美人主动解衫,是个处处留情的主儿。
那时将军府里的有一嫡子,面容清冷,性子孤傲,偏偏还本领过人,可谓得天独厚,无人不敬之。
温越庭初次见那人,就觉得好生惊艳,日后更是纠缠不已,两人拉扯了十多年,也是不明不白。
“咻!”
一只暗器擦着耳边直过,温越庭冷汗直流,跳下墙头讪笑着靠近那人,说道:“我这不是怕打扰你读书么。”
那人冷哼一声,合上书册。
梨花飘在他雪白的衣襟上,温越庭抬手拈起,再衔到唇齿间,缓缓凑上去,呼吸交融,枝枝蔓蔓投下树影斑驳。
彼时年华正好,他们却从未将一句欢喜说与对方。
一人是有心无力,只因还有家国大志。
一人是有力无心,只因世间千娇百媚。
风流倜傥的小王爷依旧左搂右抱,胸怀
大志的少年将军志在四方,他们便这般相处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