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沒有錯,後藤先生雖然是能工巧匠備受尊敬,但最最不招人喜歡的地方就是……毒舌。
好在我已經習慣了後藤先生從來不留情面的發言了,如果不是這樣孤僻古怪,也不會一個人搬來這種地方居住。
「是這樣的。」我耐心地說,「您可能沒有注意到。」
我指了指身邊自動神隱的緣一,隨後站起來給他畫了個凸現輪廓,「是要給他住的。」
「哦?」他眉毛一挑,語氣上揚,疑問了一句,然後才一副發現繼國緣一的樣子轉了頭,上下看了一眼後興致缺缺地說,「除了一張不錯的臉和還算健康的身體外,看起來似乎還不如野。」
「咦???」
我滿頭問號。
只是後藤先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轉頭看向她,「那我就收下了,什麼時候開始動工?」
雖然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應該是達成交易了,我說,「可以的話,當然是越快越好。」
「明天早上我會到你那裡去的。」
「那就拜託您了,還有這是拜訪您的禮物。」我朝他鞠了一躬,然後又拿出薅了家裡的雞蛋送出去
走出去,關上門。
我興奮的一小跳,拍手說道,「太好了,後藤先生設計的房屋都很美觀,聽說友田太太家就是,不僅如此還會土地勘測,似乎那口井也是他打的。妥妥的為人高冷孤僻的奇人異士了!其實我都做到被拒絕的準備了。」
我慶幸地拍了拍胸口,「還好他答應了,他今天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說著我發現繼國緣一從剛才就一直在看著我,好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一樣。
「怎麼了嗎?難道你不開心嗎?」
他轉開眼眸,「今天友田太太跟我說,她曾經想收養你。」
「啊,是有這件事來著。」我回憶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同情的色彩,「前幾年村子裡爆發了瘟疫嘛,大家的日子都很難過,聽說她丈夫生病,友田太太日夜不寐的照顧著,才僥倖讓他從死神手裡撿回來一條命,只是重病在床,家裡又沒有經濟來源,我又怎麼能在那時候過去給她添麻煩呢,不過,她同意我過去打水,從此就方便很多了。」
我食指抵在下巴上說,「她當時臉色看起來蒼白憔悴極了,只是我也沒辦法幫到她什麼。」
要說起這個,那段時間還真是黑暗啊!打開米缸顆粒可數的那種,每天都要餓肚子,不僅如此還要看著別人受苦。
要自己是個什麼醫學生,農學家來的就好了,可惜只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我不由望著他那雙特殊的眼睛說道,「如果在某方面有才能應該是很幸福的事才對,因為能夠更好的守護身邊的人。」
「不是妖術,怪物什麼的嗎?」
他慢慢地說,「我是不祥的人,母親是因為我而生病,離開家也是正確的選擇,走吧。所謂特殊才能的存在對他人而言只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不幸,曾有人這麼說過,我也無法原諒自己。」
他的眼神里透著霧一般的悲傷,心中始終有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無法癒合。
「這麼說的人,他只看到了人和人之間的差異,而沒看到人和人之間的聯繫。剝奪人的所有,只剩下一顆心臟,為最深刻的東西而跳動,難道回憶里就只有他自己嗎?」
我雙手捧住他的臉頰,目光灼灼,「遠不是這樣的。我覺得很可憐,但不是你,而是說這句話的人,真可憐啊!明明我們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卻只能通過指責毫無過錯的人來獲得滿足。」
「難道說你真的因此就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嗎?」
他在我的手中搖了搖頭。
「那就別再為這種話而感到迷茫了?」我趁機順手捏了把臉,然後微笑起來,「別太傻了,要是因為過於強大而感到慚愧,這才是傲慢之極的想法呢!」
我開著小差。
啊,手感真好,偷偷欺負武力值天花板也很有成就感,成功的一天,暗自點頭。
「你說得對。」他緩緩張口,我似乎從他的眼瞳深處找到了自己,「要是,能早一點遇到惠就好了。」
他的表情還有一點呆呆的,似乎還有一點發亮,看起來很可愛,我不由自主地揉了揉他的頭髮,「現在也不晚啦!」
於是他望著我說:「我不會賺錢。」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里有幾分泄氣。
雖然話題跳躍巨大,但我大概理解他的意思,揮手表示,「沒關係,你沒有這才能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畢竟他的天賦應該是全點在殺鬼上了。
在普通過日子的人家裡來說,他最大的優點大概是勤奮能幹,除此之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霧)
應該是剛才花錢的事讓他記在心裡了。
「其實我手裡還有一點錢,等集市可以買點材料做點東西到鎮子上賣。」
我頓時變得眉飛色舞。
我的計劃是等房子修好,解決好住所問題就去集市上擺攤!
一直以來做生意的念頭在我腦中盤旋,做什麼,怎麼做,方方面面都考慮了,只是最大難關是我怎麼也無法解決的,那就是常常在街上混跡的地痞流氓加小偷!
要是沒有保護自己的手段,一旦被市井無賴找上麻煩,輕則血本無歸,重則小命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