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當做不在乎,可,我還是失眠了,心裡那點心思根本就沒法藏掖。
「哎。要是能單純當成弟弟什麼的就好了。」我把下巴擱在了膝蓋上,暗暗在心中嘆息。
春天的夜風那麼一吹,
頓時打了個哆嗦,這心裡冷,身上也涼,憂傷的情緒還沒持續多久,就覺得屁股也坐的有點痛了。
搓搓胳膊,我開始想念自己溫暖舒適的被窩了,這麼著得感冒吧?
和啥都能過不去,不能和身體過不去,我正打算回屋,背後肩頭上落了一件寬大的長衣,
明顯不屬於我的尺寸。
我愣了一下回頭,他在陰影里俯身為我披了外套。
「我看你坐在這裡很久,怕你著涼。」
「哦,睡不著,出來透透氣。」
「正打算回去呢,畢竟要是生病了,緣一就要照顧我了。」我的手按在外衣上,想要疏遠客套的拎起來還給他,可最終還是攏得更緊了。
「生病需要花錢買藥,惠還是不要生病的好。」
啊,他看透了我的本質。
我往邊上看到他側臉的線條流暢,弧度優美,淡薄淺色的內衫下寬肩腿長,身材修長有力。
暗暗吞了口水,這還真是,難怪友田太太替我著急……
可強扭的瓜也不甜吧?再說想扭也扭不動啊!誰能扭他啊!
我更唏噓了。
「衣服給我,你不怕著涼嗎?」我深思不屬。
他微微側過頭,我似乎看到了他耳飾晃動的軌跡,他矜持地說,「我不覺得冷,身體很好,還沒有生過病。」
好吧。人和人確實不能一概而論。
其實我有點好奇,難道說是天賦異稟嗎?
話說會日呼的男人身體會不會比常人更加滾燙炙熱,不過他夏天也沒比別人多出汗?
我開始發散性思維,難道這就是沒有冰呼的原因,因為人類身體不能像冰塊一樣寒冷?
「惠為什麼睡不著?」
「啊?哦。」我隨便找了個理由,「單純的失眠了。」
於是他頗為隨意的坐下了,經過我常年調,教,他總算是不像之前動不動就姿態端正的正坐了。
因為那樣弄得我也很拘謹!
雖然坐姿改變,但多年保持的習慣依然讓他後背挺直。
他從胸口裡掏出了竹笛,細細地擦拭後,隨後手指捏著孔洞放到了嘴邊吹奏起來。
幽遠靈動的無名小調流瀉而出,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在吹到某個固定音調會發出跑氣的聲音。
應該是竹笛哪裡損壞的問題。
無傷大雅,我感受到吹奏者的溫柔情緒,心靈隨著曲調慢慢安寧了下來。
似乎連月光也要瞧一瞧他,扒拉開了雲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