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暗中尋找。
她把里耶香的話記在心裡,也是真心把里耶香當做朋友的。
她出生在京都,長大在京都里,她家庭優越,從小學著詩詞和舞蹈長大,她認識女孩大半如此。
無論年輕時是活潑還是溫順,最後都會變成循規蹈矩的女子。
因為她們生長在不見風雨和烈陽,最濕潤溫暖的土地里,只待花期到了,被有心人採摘。
她也是其中之一。
從小接受訓導的話,就是家主的話便是天命,丈夫是生命中最為重視的存在,絕對不可以忽視怠慢。
而她常感到虛無,覺得自己本身只是一塊錦綢上的點綴,有之增添風,無之也無關大雅。
在她內心也弄不懂的鬱鬱寡歡下,她沉心在侍弄花草的樂中,她尤愛桂花,不為其他,只因它在了,誰不道一句秋天來了?
就連一朵路邊的鮮花,也比成為妻子的人更為顯眼吧!
好像只要變成妻子,就不必在意了,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成為了一種安定的,不需要擔心,不用多看一眼的人。
她就在那裡,永遠都會在。
外面的花花世界很美好,丈夫總是逗留,他結識到了的京都貴,那是個舉止高貴文雅的男人。
京都里未婚的女子都被其風采所迷,只是他太神秘,只在夜晚出現,可一日,他卻宣布自己是有妻子的。
於是她就認識了里耶香。
只是她看起來實在鬱鬱寡歡,不好接近。起初,她以為她和自己一樣,是志同道合的,畢竟她的丈夫如此招人,男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何況月彥一看就是很難被家庭栓住的男人。
她頓時升起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大概
是嫁人晚,里耶香看起來完全沒有一點妻子應有的端莊和不苟言笑。
暗地裡,她默默給里耶香普及夫妻相處之道。
她卻看起來混不在意,一臉的疏鬆懶散,似乎根本就不將丈夫放在心上。
「隨便他吧,高興怎麼樣都行,和我有什麼關係,根本就沒必要把他當回事啊。」
聞言她很吃驚,可聽到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心裡又感到幾分暢快。
只是她嘴上勸說,「千萬不要這樣說,如果被別人知道了會被恥笑不知檢點的。」
里耶香的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像是想說什麼,最後又咽下,聳肩說了聲好吧。
桂夫人知道她根本沒往心裡去。
她逐漸看出,里耶香在日常相處中是真的不在乎她的丈夫,月彥先生呼喚她,總是磨磨蹭蹭的,如果不是月彥先生來找,她根本就不願意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