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市里,又转大巴,这次的老家方向很偏,人比较少,谢燕秋和丁飞阳都有舒适的位置坐。
虽然谢燕秋的脑海有着原主的全部记忆,但她还是觉得车窗外的风景很是新鲜。
这是八十年代,车窗外掠过的村庄都是陈旧的。
车上的人们也是衣着破旧,甚至补丁累累。
相形之下,在军区见到的人们装扮已经是有钱人了。
而此时的谢燕秋衣服崭新,款式时尚,她没有感到优越,倒是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了。甚至有点后悔不该穿得这么新潮。
想到要见到原主的父母,谢燕秋心里还是忐忑的,谢贤生夫妻疼爱原主,所以把原主宠得蛮横跋扈。大半年没回家,父母应该也想念她!
车子缓缓行驶在乡间土路上,一左一右颠簸的谢燕秋有点想吐。
车子突然停了。
司机骂骂咧咧地停车下车。
众人也站起身伸长脖子观察生了什么事情。
谢燕秋也站起来探着脖子朝前看。
只见两个男人对着司机下跪。
男人的后面还有一个男人正拉着一辆板车,还跟着几个男男女女,板车上面铺着被子,被子里有一个女人的头露出来。
大夏天的,为什么用被子蒙着女人?
谢燕秋医生的敏感促使她走下车,丁飞阳也跟着下来了。
“求求你们,我媳妇和孩子都挺不住了!孩子的身子早都出来了,头卡住了。求求你们拉我媳妇上县里医院吧。”
“不是我不想帮,我这一车乘客怎么办?”司机两手一摊。
“求求你们了,这些乘客留下地址,我媳妇救回来后,我给所有人红包!”
司机还要犹豫,丁飞阳却自顾自地对着车里人说:
“乡亲们,这个孕妇情况紧急,不马上送医院,母子生命都危险,乡亲们都是这附近的人,咱们下车步行回家,给这对母子生的希望好吗?”
而谢燕秋来不及去多想,听到家属的话,意识到已经十万危急。
她去板车上掀被子,马上被一个家属制止:“你要干什么?”
“我是医生,请我看看,什么情况好吗?”
听说谢燕秋是医生,家属主动地掀起了被子。用被子阻挡着前面一车人的视线,只有谢燕秋一个能看到。
谢燕秋看到板车上的血,再看露出来的孩子,那疲惫的产妇。天啊,孩子的身上已经青紫,危在旦夕。
“你们在家里的收生婆有跟来吗”谢燕秋询问几个家属。
一个老妇人嗫嚅道:“没有,没有请收生婆,我媳妇前两胎都是我自己接的,这次也想也自己接。谁知道会这样!”
“这里到县医院还有三个小时车程,等赶到,一切都来不及了。!”
此时,车上的乘客听到丁飞阳的鼓动也都下了车来,主动把车让给产妇。
然而,谢燕秋却说来不及了,这孩子的身子已经青紫,马上接出来,抢救,也许还有一线成活的希望。
再拖就没命了。
听说谢燕秋的话,老妇瘫坐地上大哭:“我三个孙女了,这是一个孙子啊!我的孙子啊!”
谢燕秋认真地帮产妇做了检查,对乘客们说:“乡亲们有没有带的剪刀,消毒液一类的?”
有一个年轻人急忙翻包:“我有,我今天采购,买的消毒液,只是剪刀是普通剪刀。”
“行,拿来!”
谢燕秋给产妇消了毒:“你忍一忍,为了孩子”
谢燕秋坚定地给产妇做了侧切,运用手法给胎儿转了头的位置:“用力!”
给胎儿的头的位置转正了之后,在谢燕秋的指挥下,胎儿很快出生。
“老丁,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