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睿很严肃,眉心淡淡地皱着,顾非寒立刻就有不详的预感。
“怎么样?找到人没有?”他声音绷得很紧,仿佛在一线之间就会断。
严睿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还是没什么消息。”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u盘,轻轻敲了敲桌面,“不过,我从VaQIne私人诊所调到了当年李医生还在职时的一些监控记录,你猜我看到了谁?”
顾非寒往后靠在椅背里,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黎静婉。”严睿如实说,“就在李医生辞职一个月前,她去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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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家在Z市常年来一直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此次6氏集团在郊区实施工程时却生了严重的污染泄漏事件,遭到了当地村民的举报。
为此,6家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尽量是避着风头,6执忠更是日夜操劳,与律师几乎是三天两头就要碰一次面商量对策。
可眼看事态越来越无法收拾,他唯一的独生子——6廷越,当年口口声声说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去做了医生,放弃了继承家业的机会,现在到了这个关头,还要在饭桌上与他唱反调。
6执忠真是气死了!
“混账!”他狠狠一拍桌子,碗筷全都禁不住地摇晃了一下,“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也不看看那个女人是什么出身,有资格进我们家门吗?!”
6太太一看老公气得头都在颤抖了,连忙放下手中的碗去安慰:“执忠,你别跟廷越较劲!你也知道廷越还小,不懂事,犯不着和他认真!”6太太又拉过那边在赌气的儿子的手,努力劝解,“儿子,快跟你爸道个歉!你爸什么脾气你能没我清楚?快!”
6廷越一向很孝顺听话,这次却卯足了劲,一如当年那样坚持自己理想一般,死也不肯退让。
他俊雅的脸上有一对坚毅的眉目,十分认真地,再重复了一遍:“爸,我要娶辛澜。”
曾经在伦敦,6廷越私底下就向辛澜求过一次婚,可那时候她拒绝了。他明白,世上所有的事情,最急不得的便是感情。所以他愿意等,可是眼下……她又遇见了那个男人。
对,就是星星的爸爸。
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
不是没有犹豫过,只是觉得,既然爱一个人,为何要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呢?他爱她,从五年前就开始爱了,哪怕她拒绝过,又怎么样?
再坚硬冰冷的心,也终有一天会被太阳的温热给融化。
他一直都是这样相信着的。
“你听到了吧?”6执忠气得话都快说不清了,甩开太太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6廷越,我今天告诉你!你要是敢娶那个女人回来,我6执忠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别再想进这个家门!”
他说完就开始胸闷气短,6太太急了上去搀扶着,恨铁不成钢地骂6廷越:“你怎么搞的?!廷越,你是吃了那个女人给你的迷魂药还是怎么了?!值得为了那样一个不三不四下贱……”
“妈!”6廷越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母亲诋毁的话语,穿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流星地离开。
在走出玄关的最后一刹那,他才迟疑地停下,回身,语气抱歉而又委婉。
“对不起,爸,妈,希望你们能够尊重我的决定……她是我愿意用一生去保护的女人。”
我愿意交付我的一辈子,我愿意捧出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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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隐去最后一抹光芒,黑夜如期而至。
天无绝人之路,可眼下辛澜盯着几乎空空如也的冰箱起了愁。
下班又顺路接完女儿回来,她就开始头疼了——因为又要做饭了啊!
倒不是辛澜不会做饭,只是她的功力仅仅停留在把生的变成熟的、只要能吃就行的地步……因此在伦敦的时候,通常是6学长负责掌勺,她负责递各种食物调料。
可这一周6学长没怎么来,她硬着头皮下了一周的厨,到了今天,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况且她今天下班的晚,没来得及去买菜,家里什么都没有。
正纠结着该怎么办,门外就传来了门铃声。
难道是6学长?!
她巴着打开的冰箱门,撑腰向正在客厅看《爸爸去哪儿》的星星喊:“星星,快去开门!”
星星很乖,听到妈咪的命令立马一骨碌地爬起来,蹬着和她睡衣配套的猪头小拖鞋“吧嗒吧嗒”地跑过去开门。
辛澜刚移回目光,心里却咯噔一记,不会又是……
她再看过去,果然——闺女正手里捧着一盒冰淇淋兴高采烈地一蹦一跳。
这已经不是一个意外,冰淇淋成为了她家最常来的一个客人——整整一周,非常准时的天天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