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自己的对象,她也不会透露半句,只敷衍说:“我问了,她不肯说,玩儿神秘呢。”
钟泽的语气将信将疑:“你们关系那么铁,她这都瞒你?”
宋时惜也不大擅长编瞎话,硬着头皮说:“哎呀,你也知道她和贺珩的事情,可能是现在谨慎了,想等新感情稳定了再公开吧。”
“这样啊。”钟泽不置可否,轻笑了一声。
进了写字楼,宋时惜准备扫脸进去了,跟他摆手:“走了啊,你也赶紧回公司吧。”
钟泽站在电子闸外,忽然道:“我今晚还得应酬,你下了班自己吃,早点睡不用等我。”
“哦,好吧。”宋时惜语气有点低迷,但也早有心理准备。
没办法,都是打工人。
钟泽又是做投行的,他现在这么辛苦,也是为了攒钱一起买房。
京北的房啊,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
钟泽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表情宠溺,“乖,对了宝贝,你有空就多约施婳出来玩吧,逛逛街,喝喝下午茶都好,你们现在毕业了,不比从前,感情得靠见面维系着。”
宋时惜听得有点懵:“怎么突然说这些?”
钟泽扯了扯唇角:“你这单纯的小傻瓜,她可能是你大学四年积攒的最有用的人脉资源了,我听人说,施婳她现在背后有大人物,那三幢楼的投屏,可不是花钱就能办到的。”
“……”宋时惜对他很无语,推开他刷脸进闸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她心情忽然有点烦躁。
怎么感觉钟泽变了呢?
最近张口闭口都是资源利益的,明明他从前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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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五,适逢调休,施婳同贺砚庭约好了下午去澜姨那边坐坐,晚上一块儿吃顿便饭。
这就算是婚后正式见面了。
施婳提早两日就开始准备了,除了给澜姨买的冰飘绿花正圈翡翠镯,她还挑了一些补品,连当日要穿什么都一早思量过了。
坦白说,心里是挺不安的。
澜姨昔日的身份固然低微,但现在她是贺家新家主的乳母,地位有多么尊崇自不用说,恐怕连贺家的女眷见了她都要巴结着,是人人都敬重的长辈。
这一点,从那日相亲宴上,多位高门大户的千金都对她极尽阿谀谄媚就看得出。
其实施婳自小就很喜欢澜姨。
贺砚庭去M国读书前,曾在老宅生活过一阵子。
那时候澜姨也在,而老宅除了她与贺珩,当时还有些同辈小孩时不时也会暂住一段。
澜姨厨艺很好,经常给他们这群孩子做好吃的。记忆中,澜姨对她也很疼爱,并没有因为她是寄人篱下的孩子而非真正的公子小姐而另眼相待。
相反,或许因为她是从香山澳来的,澜姨对她还格外关照些,经常煲些祛湿气的汤,说他们那边湿气太重,得祛祛湿。
可施婳也明白一个道理。
当身份转变,立场不同,心态或许也就随之逆转。
澜姨将贺砚庭视如己出,她心目中的贺砚庭,是金尊玉贵的少爷,更是如今身居高位、人人仰其鼻息的新家主。
自己终究是无父无母的孤女,寻常家庭都会嫌她福薄。
那日澜姨筹备的相亲宴上,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女孩子。
想必那样家世背景的女孩,才是澜姨真正心仪的人选。
最要紧的是……她的年纪。
还不满22周岁,到底是年轻了些。
因着这些诸多考量,施婳一早决定要尽可能打扮得成熟稳重。
约好是三点出发,她中午十一点就开始收拾。
选了一件梅子青底色的旗袍,真丝织锦缎,袖长刚好遮住小臂,是温柔雅致又稳重大气的款式。
她对自己的脸型也很懊恼,鹅蛋脸就罢了,还是特别圆润毫无棱角的那种。
本来年纪就不大,因为这张脸更显稚气。
为此她昨晚还专门学了一个新中式侧编发,就是为了显得自己成熟知性。
她以为贺砚庭不会提前到,换好衣服又再三整理妆容,直到正点方才下楼去。
却不料,等下了楼远远望见,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泊在院中,等候她许久了。()
施婳踩着小细跟忙不迭赶过去,自动车门缓缓敞开,她不假思索便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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