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我们那里很少见了。”小陶知道江挽出生在春明市,只能从课本上了解到萤火虫这种生物,说,“像山里这种人少的地方夏天应该还能看见。如果是夏天的时候在这里拍戏就好了,漫天萤火特别好看。”
江挽听着脚底的沙沙声,想象了片刻漫天萤火。
没有切身体会,无法代入。
他很快放弃了想象。
这座山很大,越往里走树木越密。小陶望了眼远处,又看了看黑压压的天色,说:“前面树太多了,天也快黑了,先回了吧,江哥?”
江挽点头,扯了扯绳子叫了声钱钱。
钱钱盯着前方“汪”了一声,然后扭头定定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盯着前方叫,有些诡异。
小陶突然打了个激灵,看过的灵异恐怖小说和视频登时掠过心头,汗毛和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下意识往江挽身边靠了靠:“钱钱在看什么?”
钱钱已经低下头在地上嗅,狗绳绷直,尾巴也垂了下来。
“它闻到什么了。”江挽神色镇定,朝钱钱走去。
小陶怂唧唧地跟在他身后,在鬼和尸体之间选择了:“闻到什么?哈哈哈不会是尸€€€€”体吧。
但他显然已经意识到深山老林找到尸体也不是什么好事,闭了嘴。
江挽回头看了他一眼:“在这儿等我?”
小陶被他吓死,抖着嗓子:“不吧江哥,我们一起。”
钱钱以前受过特训,一路贴着地面往前嗅。
小陶心里默念二十四字真言,当机立断选择了信仰马克思主义和唯物主义,他从江挽手里接过狗绳:“我走前面吧江哥。”
江挽将狗绳交给了他。
钱钱却不走了,在原地打转,过了片刻它用脸拱了拱地上的树叶,爪子刨出了一个坑。
它不知道刨出了什么,蹲坐在地上对着江挽和小陶叫了两声。
“你找到了什么?”小陶问,脚踢开树叶。
江挽蹲下身,看见了一截白骨和一小块儿被钱钱刨出来的蔚蓝色布料。
小陶跟着蹲下来,看见这两样东西猛地倒抽了口气,后脑勺直窜冷气,下意识拉着江挽站起来:“先走吧江哥,回去让人报警。”
这附近没有基站,他们的手机只能用来当手电筒,只能让人下山报警。
江挽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呼噜呼噜钱钱的狗头,带着它原路返回。
天色越来越暗,小陶魂都快被吓飞了,总感觉身后有东西,又不敢回头看,穿过树林的冷风他都觉得像脏东西贴在他耳根后面吹气,两条腿恨不得抡起火星跑路。
江挽见他实在怕,一直让他牵着钱钱。
他们走的地方有些远,一时半会没回到剧组的大本营。
过了十几分钟,他们前方突然传来沙沙声。
像快行走,又像什么东西游过去的动静。钱钱激烈叫起来,又扭着屁股嘤嘤。
钱钱的叫声传到前方,沙沙声不但没停,反而越来越快,直到两道黑乎乎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挽冷静地将手电筒的光柱打过去,却是剧组请的本地向导和周灼出现在他们面前。
周灼看见他们,打了个尖哨,拉布拉多从远处奔过来,和钱钱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