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厌叹息着:
“你因为父母严苛对待而导致童年缺失自我成长空间,所以你想给小慕一个宽松的环境,让他人生过得轻松。”
男人并不否认,“我对于小慕的课业很少过问,确实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她低声喃喃,“经历决定了选择,人都是这样的……”
收回神来,她认真看着他,“虽然如此,但过犹不及。”
他反问:“过犹不及?”
“事物都有两面性,过严会趋近于控制,过松则会让孩子觉得你根本不在乎他。”
“只有把握适度原则,才能给孩子打造适宜的成长环境。”
“具体是?”
“该严时严,该宽松时宽松,刚柔并济。”
似乎也觉得自己讲的有些空,大多是理论方面,她抿唇笑了一下,“虽然理论简短,但实际操作还需要看情况,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我觉得你不太像燕大的化工类研究生……”
这突如其来一句,让她心一突。
什么意思?
他瞧着她睁大眼睛不解的模样,眼尾都笑开了,“倒像是哲学类的。”
她也跟着笑,心里却像是坐了过山车,大起大落。心想这人说话断句实在令人讨厌。
用玩笑掩饰刚才的失态,“那佟先生是觉得我的观点有偏颇喽?”
“不,”佟瑞晓正色说,“我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我会对从前自己的一些做法做出反思和更改。”
她莞尔,“佟先生上学时期一定是老师很喜欢的学生。”
死前她还在画室教画画时,最喜欢听劝并及时改正的学生。哪怕对方不聪明,也能感受到态度端正。
让人欣慰。
他仔细想了想,无奈摊手,“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听劝。”
“做的不好并没什么,老师最怕一条路走到黑、听不进建议的学生。”
他沉默了。
老师?
她竟然一直把自己放在教师的位置么?
那他是……她的学生?
不是丈夫,是学生?
他不由得笑。
有些荒谬,抽象中又带着一丝合理。天真又怪诞的想法,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简厌并不知道表面上看着一本正经的男人内心在腹诽。
如果她能听到他的心声,必然会冷冷的讥诮,她可并不天真。
只凭她几句话就能对她下定义的人,才是真的天真呢……
“说回小慕学习方面,我认为补习是必要的,”女人神情坚定,“他不甘心比别人考的差,那就说明在乎成绩,只靠自己学会很慢,有人帮忙针对性的补习会好很多。”
佟瑞晓:“可他不刚把你气的不轻,你还要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