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和冬日相配,讓人安心又溫暖。
她抬起頭,撞進鍾璟凝視她的眼神里。不知道這小孩今晚喝了多少,臉頰泛著紅,眼底明亮水潤,看著她的目光毫不掩飾,不同於以往的克制內斂,侵略性強得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對上這樣的目光,林念有一瞬的失神。
「姐姐彆氣了。」他伏在耳畔,嗓音低啞,蘊著濃濃的情慾。
自從兩個人回來後,這個稱呼就沒再出現。
滾燙的吐息噴灑在女人潔白的頸間,裸露在外的肌膚受了刺激般瑟縮,低沉又磁性的聲音砸在林念心上,像是要把她一同拉下情慾的深淵。
她其實不是生氣,也沒有覺得被侵犯——畢竟她也喜歡年輕又美好的肉體。
她只是想掌握主動權。
遙控器就在手邊,林念關了電視,在他懷裡找了個更舒服的角度靠著。
「想不想要年禮物?」她微揚著頭看他,聲音輕緩。
「先去洗個澡,然後拆禮物。」
誰拆禮物。
被拆的是誰。
她可沒說。
暮色沉沉,離十二點的鐘聲還有一個小時,這一年的日曆即將掀過,朝日初生,冰河破碎。
外公外婆的房間就在林念房間的正下方。
因此他們現在在鍾璟的房間裡。
這幾天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那股凜冽里混雜著點淡淡清淡香氣的味道,纏綿在兩人鼻尖。
是冬至黃昏的落日,能燒紅半邊天的悱惻,又像春日裡盛開簇簇的山櫻,昭示著人間滿腔愛意。
鍾璟的手墊在林念腦後,另一隻手臂按在她纖細的腰間,難耐地粗魯揉捏,喘息聲深重。
下唇被人含住吸吮,力道輕得像在他身上撓癢。
林念背靠在門板上——姿勢上分明是被動的那方,偏偏在這場情事中掌握著主動權。
她仰著頭親吻男人的唇瓣,不准他在沒得到自己允許前有任何的行動。
不知是誰被禁錮。
「小鍾同學又起來了?」
林念惡意滿滿地揉了一把,意有所指,看著他燒紅了眼尾,卻只能抵在她頸間,想咬她細白的頸肉也不敢,只能用粗礪的指腹一遍遍摩挲,深情又克制。
「去床上,我們去床上。」
他討饒似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熾熱呼吸交纏的瞬間,鍾璟終於忍不住,小心珍重地印上她的鎖骨,姿態真摯虔誠,猶如伏在神明雕像腳下的信徒。
凌晨五點,鍾璟被鬧鐘叫醒,下意識摸上手機關了鬧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