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未见其人真容,但从蔡议郎的面貌上就能分析出来,蔡琰不说闭月羞花想来也是大家闺秀温婉佳人。
可要说这样就有个感情,就要娶人为妻,陈启说来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是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一见钟情达不到,长久交往故而互生情绪还有可能,也许这就是多多走动的本意?
想着自己不怀好意的登门蔡府,人家蔡议郎还以为自己这后生晚辈识趣知礼,却不知道自己是披着羊皮的狼,专门打着他闺女主意来的。
若被蔡邕现了事情的真相,陈启觉得自己就算再有两层皮也不够人家拔的,到时候可能就不是被调到东观校书,简简单单累你几天就能说过去的。
真不惜手段往死里弄,就自己这小身板,连曹操那货都打不过呢,难道还能打得过那些专业的打手不成。
到时候被拖到荒郊野外的还不是任人随便宰割,剁成个百八十块到处乱扔都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些只是陈启设想的最坏结果。
蔡议郎诗书传家应该做不出来这种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事来吧,应该不能吧……
带着三分肯定,三分怀疑,三分茫然还有一份困倦,陈启躺在榻上很快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更是盯着两个黑眼圈出的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昨夜干什么事了呢。
什么叫辗转反侧,什么叫彻夜难眠。
陈启这回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托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打着哈欠来到东观,在守门甲士莫名的神色注视下,验过了他的牌符。
旁人异样的目光陈启这会儿根本就不在乎了,谁让自己现在的状态跟被榨干了没什么区别呢,总不好真把事情和他们解释一下吧。
倘若自己真这么说了,怕是用不着蔡邕出手,老师卢植就得先一步大义灭亲,将自己这个胡言乱语有辱师门的万应该给人道毁灭了。
一路上各处校书郎见到陈启都上前打着招呼,却又各自嘴角抽搐的离去,远远的依稀间还能听到几声大笑。
陈启含糊的应付了这些家伙,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抽出昨天没有处理完的竹简摊开来。
这种没有对照的古籍精校最是麻烦,你得结合现实理解着书人的用意,若是想法生了偏差那意思可能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搁在昨日,陈启这会儿早就一门心思的投入到校书上面去了,可今天不知怎么,他是死活也集中不了精神,看着眼前这卷古籍只觉得上面的文字自己一个也看不懂。
单拿出来任何一个字都那么的熟悉,可整篇连在一起却又仿佛变成了一卷其意不明的天书。
陈启这会儿只觉得文字飘飘忽忽仿佛在跳舞似的,在自己面前来回晃荡十分的不安分。
飞快的晃晃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也只是看不见文字飘忽,依旧是不解其意。
陈启无奈,值得暂且放下校书,转而跑去打来一盆清水,将整个脑袋都浸在了里面。
临冬月份天气转冷,清水取自井中地下,又平添了三分凉气。
陈启一个猛子将头扎了进去,登时就被凉意激了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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